剑会如期召开,规模空前盛大远超此前历届。
台下人海嘈杂,各派座上众人也都交头接耳,各自私语着些什么。
“师哥,你走了多许日子,剑伤宗已经派人来过了,提及了那件婚事,梓义为此沉郁多日,应你的令将他留在门中守着了。可这事总不能一直拖着啊。”聂涵压低了声音询问徐颉。
聂涵是“五灵尊”东紫风的关门弟子,与徐颉不同,聂涵性格顽皮灵巧,拜师时年纪尚幼,所以修的是灵巧多变的刀法。
东紫风仙逝后,她便助徐颉管理宗门大小事务,虽为女子,但行事果断,心思缜密,这些年已将宗门里许多事务完全接手。
徐颉浅浅叹口气,“我以剑会为由,将这桩婚事推迟旬月,这几日与唐清风碰面商议许久,也是没什么好法子。剑会为期三日,还有时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聂涵柳眉一皱,刚想说些什么,但瞥见了徐颉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力,心头一紧,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自儿时便入师门,那时东紫风大师已年过耄耋,更多时候都是由徐颉代为传武。
所以聂涵眼中的徐颉一向是运筹帷幄,从无错处。她倒是觉得师哥不像是江湖中人,更像是军中将帅。如今,见师哥如此这般,难免有些心疼,原本想说的话便没说出口。
如今这桩婚事将徐颉和唐清风绊住,依着二人本意,是将计就计促成这桩婚事,但金逍宇的性子肯定是不肯的,若是他发起疯,不知道又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金逍宇虽说这几年历练下来,成熟不少,但依旧难改偏执心性,而且行事鲁莽。
所以应下这门婚事定是不行,只能一拖再拖,争取时间,想办法将人救出。
唐清风倒是有些云淡风轻,扫看人海,瞥了一眼灵虚派的队伍,郝韫谱闭目养息,不知其心中盘算些什么。
此时已有人登台比武,抬眼一看,都是各派青年弟子。
几番较量下来各有胜负。
“这些后生真是可畏啊,如此观来,雪寒帮的弟子内功扎实,虽然尚未领悟刀意,但已初具凌厉之风。剑伤宗剑路纷乱,变化繁多,那弟子虽天赋上佳,但性子急躁,若沉不下心性,恐难堪大用。”唐清风抬眸观着台上切磋的一众弟子,略作点评。
“但不得不说,灵虚派的弟子当真不错,沉稳持重,功底深厚。少林武僧着实厉害,棍法拳脚皆是了得。”清冷的声音自白纱下传出。
唐清风略作点头,看向台上之人,忽地一皱眉,“他怎么来了?”
身后弟子一阵茫然,面面相觑,看着刚刚登台之人,他们久在山上练武,江湖的隐世高手他们多半是不识得的。
那人黑冠束发,额前长发遮住半面,但依旧难盖从额角蜒至鼻翼的刀疤,疤痕狰狞,如同一只巨大蚰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