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人来人往，上上下下，但他们都和我无关，身边这些匆匆过客来了又走，既没留下什么，也没有带走什么，没有什么能像我曾经梦中见到的那一晚月光、那窗下认真梳头的女孩、以及她洁白的肩膀、殷红的鲜血，那样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我梦中的幻境而已，可又感觉那曾经是我真实的过往。多少次我一遍遍地回忆，一帧帧的慢放那些镜头，想找出些头绪，但都一无所获。渐渐的，那些梦被时间尘封起来，但是刚才在陆医生的引导下，我又一次回忆起那些梦，在闲适的公交车上，多年前梦中的故事一点点清晰地回到我的眼前。

我解决了全部敌人，清理完战场后，太阳已经落山。在那些人身上，我找到了几袋干肉、水、朱砂、火石、硫磺、钢针等杂物。最后押着那两个孩子，带着战利品，向我弟弟藏身的房子走去。

路上，小一点的孩子走的摇摇晃晃，被我狠抽了几鞭子后，老实了。女孩儿没敢说话，只是把小孩子身上的袋子拿了几个放在自己的背上。

我弟弟迎面跑过来，接过东西，兴奋地蹦跳着。我带着几个孩子坐在院子里，这样视野会好一些，可以随时看到外面的危险。我拿了几块干肉递给我弟弟，那小子高兴地吃起来。又拿了一块肉递给那个小男孩儿。他紧张地看着我，迟疑着刚伸手要接，却被我一鞭子抽了过去，骂道：“主人给的东西，居然敢单手接？”

两个孩子赶紧跪下去，双手接肉。

我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这两个孩子。女孩把自己的肉分出一大块儿给男孩儿吃，心里一动，大声说道：“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人，现在你们的命是我救的，你们就是我的俘虏，我的奴隶。你是我的第一个女奴，我会对你好的，但你们都要发誓忠于我，否则我立即杀了你们。”

男孩子立刻跪下来，大声说道：“我忠于您，我伟大的主人。我的身体、生命、灵魂都属于您；我的妻子、儿女、奴仆都属于您；无论您的宝剑指向何方，我都将到达那里；无论您的敌人跑到天的哪一边，我都会将他绑到您面前；我最美的俘虏、最珍贵的战利品都先奉献给您；我的一切您随时拿走。”

这是鲜卑人臣服时的誓词，我很熟悉，满意地点了点头。女孩看我看向她，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跪下对我说：“我永生永世属于您。”

我看她美丽的眼睛里泛着泪光，顺从中还带着些倔强，心里十分开心，说：“好，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了。”

又过了一会儿，月亮升了起来，我指着男孩说：“你跟我出去转一圈。”

两个孩子脸上都呈现出恐惧的样子，看着我。我不耐烦的说：“晚上，男人们都要出去巡夜。”说完我带着小男孩出去，留下女孩和我弟弟在房子里。

那天晚上是满月，月光很亮。我以房子为中心，把周围两百步内仔细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后，又检查了一遍院子的篱笆，在几块大的空当处插了钢针，最后在院子里撒了一圈硫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这些，好像这是我自然而然会做的事情。

在检查篱笆时，我看见女孩在窗下给我弟弟梳头，月光下的身影很美，让我几乎忘了手里的活。回来后，发现我弟弟已经躺在女孩的怀里睡熟了，一股奇怪的怒火，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我使劲地把马刀扔在地上，声音巨大，惊醒了他们，一起惊恐地看着我。我大声命令道：“老二，你带着他出去守夜。”

我弟弟从来不敢反抗我，带着那个小男孩慢慢走了出去。

他们都出去后，我对女孩说：“把衣服脱了。”

她呆住了，不知所措。

我不耐烦地说：“快点。”

她害怕，慢慢地把匈奴式带毛的外套脱掉，露出青色的汉式中衣，又停住，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