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院墙外飞进的两人,矮胖者正是那华山派醉剑莫有德,高瘦者则是华山派黄粱万卷书生剑莫有才。书生剑莫有才在傍晚时分随着那蓝氏二老回到狮子峰观音岩,听得一直等在那里的蓝孝悌所述,便赶紧寻得师兄莫有德,赶来这建宁城,待寻到知府钱代的府宅,飞身而入,刚好见那大和尚一掌将吴云牛击飞,便是一个救人,一个攻杀。书生剑莫有才抱着吴云牛轻轻落在地上,一摸其脉象,却道这娃娃全身筋脉已被那大和尚的大力金刚掌震得粉碎,哪还有活人气息,不觉一股恨意直冲脑门,听那蒋百户说吴云牛这娃娃命贱,便已按捺不住满腔怒火,手上一发力已将腰间盘绕着的游鱼软剑吸在手中,发招杀向那蒋百户,只三招便要取了其性命,哪想从旁却杀出一人,挡开了自己软剑,听那人说话,仔细看去,正是二十年前,盐帮内斗中替那李伯升出头的明朝招抚特使毛骧。
“二十年了!你这狗贼竟还活在这世上!”书生剑莫有才咬着牙恨恨说道:“当年悔不该放你归去,变成今日之祸害,累得我徒儿殒命!”
“哦?”毛骧看了看不远处被田大鸣和许荷花抱着的已无声息的吴云牛,叹了口气,道:“这娃娃竟是你的徒弟,哎……只可惜本应是大好前程,却落得这般下场……罢了!看来今日这梁子结得太深,也不必多言了,就在此地决一生死,免得以后你寻我,我找你,可麻烦的很那!”
“好!”书生剑莫有才眼中满是恨意,死死盯着那毛骧,道:“便在此地决一生死!”
毛骧阴着脸冷冷一笑,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矮胖之人,道:“我想此人应是华山派四大剑之一的醉剑莫有德吧,刚才一瞬之间,只在空中出剑,便是招招出奇,剑剑凌厉,寒光点点,煞气逼人,果然不是俗手,只可惜在大师面前还是不免逊色了许多啊!”
“嘿嘿嘿嘿……”那醉剑莫有德则是又拿出酒葫芦大口的喝了几口酒,眼色迷离,带着醉意,嗤笑几声,缓缓说道:“刚才……肚中无酒,便是手上无力,才与那大和尚打了个平手,现在……嗝……现在肚中有酒,人自是有了醉意,剑也便有了杀意,嘿嘿……大和尚只怕此刻已不是我这酒鬼的对手啦!”
“这大力金刚掌非一般僧人能够驾驭!”书生剑莫有才盯着那大和尚,问道:“看你这和尚身披大红袈裟,且功力不弱,必是嵩山少林寺中‘慧’字辈的僧人,这慧悟、慧通、慧明,不知你是哪个,既要决那生死,还是请先报清名号,再动手不迟!”
“阿弥陀佛!”那大和尚口念佛号,淡淡回道:“小僧法号慧明,妄为‘慧’字辈僧人,却是与我那方丈师兄慧悟和藏经阁管事慧通师兄差的甚远,实不敢相提并论,损了我嵩山少林的威名。”
“哼!”清心禅师不屑的回道:“你嵩山少林竟收纳这些奸恶之徒,怕是早没了什么威名,倒是臭名远扬了!”
“阿弥陀佛!”嵩山少林寺慧明禅师眉头一皱,说道:“你这小僧出口如此不济,看来这沐讲禅师收的徒儿也不过如此!”
“哼!”清心禅师回道:“我虽不济,却也决计不会对那幼童下如此狠辣之杀手,我莆田少林寺方丈沐念禅师以及我师父沐讲禅师所收之徒也没有一个去做那朝廷鹰犬,行那欺压百姓之事!”
“阿弥陀佛!”嵩山少林寺慧明禅师口中虽念着佛号,脸上却是满挂怒容,嘴角微微颤抖,却是无言以对,不免对这清心禅师起了杀心。
“慧明禅师不必听这妖僧胡言!”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突然说道:“刚才此人从背后偷袭,用掌击毙陈瑛之时,心中哪还有什么佛家五戒,那被建宁知府派去看护大红袍茶树之人,也均遭此人毒手,竟是将活人扔下悬崖活活摔死,手段之毒辣,堪比佛家所说之‘魔罗’,大师只管动手除去此魔障,便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