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吴云牛看着吴母哭道:“我不知我亲爹亲娘是什么样的人,也没见过他们模样,我就姓吴,我心中只认你和我爹,你就我的亲娘!”
“哎……”吴母将吴云牛一把搂入怀中,哭着说道:“这世上很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其实你这爹爹包一庖本也就不姓吴,你也不用非要跟着这么一个莫须有的姓氏过一辈子,还是名正言顺的叫那萧云牛吧,这半张手帕你可收好,我猜另外半张手帕应该在你自小失散的姐姐手里,若有一日,你姐弟有缘相见,这手帕便是你们萧家姐弟相认的信物!”
吴云牛点了点头,将那手帕收入怀中,又使劲钻入吴母怀抱,不舍离去。
吴母抚摸着吴云牛的头发,淡淡的说道:“快走吧,你看他们都走远了,再不追怕是追不上了,别因为你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娘等你在华山安顿好了,一有时间便会去看你,快去吧。”
吴云牛这才从吴母怀中钻了出来,擦了把眼泪,说道:“那我走了,娘!你一定要来看我啊,娘!”说罢,一扭头,哭着朝山下跑去。
六人来到山下,上了那早已雇好的大车,只见这车上满满当当装的全是那猴儿酒,这醉剑莫有德开心的坐在车前,掏出酒葫芦便是咚咚咚的使劲喝了几口,一甩鞭打马,赶着马车沿着山路向北行去。
这大车行了不到半日,刚刚来到官道,便见人群熙熙攘攘,三五结伴向前赶着,不知前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书生剑莫有才便拦下一个抱着娃娃正在赶路的老者,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都是要赶去做什么?前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诶呀!”那老者被书生剑莫有才这么一拦,不禁有些生气,道:“我说你们都不看告示的吗?哎!怕也是跟我这老头子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吧!这建宁府今天可有好戏看喽!这皇上啊,要杀贪官!灭恶霸!再晚了,怕挤不到前边,就只能看人脑后勺啦!”说着便要继续往前赶路,被这书生剑莫有才赶紧拦下,问道:“杀什么贪官?灭什么恶霸?”那老者登时有些恼怒,骂道:“你这后生好不懂事!还能杀什么贪官,就是那建宁知府钱代!剥皮揎草刑!要活活剥人皮啊!那永祥当铺的老板瑞祥瑞老爷!多有钱的人啊!断人五马刑!五马分尸啊!诶呀!还有好几个山贼都得今天砍头,这热闹这辈子你都撞不见一次,这不人们都赶着去瞧个稀罕,不跟你说啦,再不快点怕是连城门都挤不进去啦!”那老者说罢,便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随着人群向前跑去。
“哈哈哈哈!”突然,坐在车上的醉剑莫有德大声笑道:“师弟啊!你我相约文武之争,却是不及那皇帝老儿的一纸诏书管用啊!”
书生剑莫有才跳上车来,笑着回道:“既然是诏书管用,那便是文胜喽!”
“诶!”醉剑莫有德不以为意道:“诏书是那皇帝老儿写的,又不是你写的,怎能说是你们文胜啦!”
“哈哈哈哈!”书生剑莫有才大笑道:“这皇帝老儿下诏书杀人,那也得先有人写奏折告状不是,你知这状子是谁写的?”
“哼!”醉剑莫有德不屑的看了一眼师弟,回道:“那也不可能是你写的,你我这等江湖草莽,就算写了状子,怕连那太监都不看,又怎能递到这大明皇帝手中!”
“哎!”书生剑莫有才微微叹了口气,道:“这递状子的自不是我,乃是江西道监察御史解缙,我的一位至交好友,一纸《诛暴讨逆书》便是到了皇帝手里!你可知这《诛暴讨逆书》是谁写的?”
醉剑莫有德听他师弟这么一说,心中自是猜到这状子是他师弟所书,借那江西道监察御史解缙之手递给这大明皇帝,才有了这皇帝下诏书杀人的结果,可心中又不想就这样认输,便狡辩道:“这状子就算是你写的,可咱们当初约定,这文武之争须得各自徒弟去完成才是,你写的可不算数,那便也不算你们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