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头已至午时,童真、童武和归西三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了主意,最后还是由那归西提议上山去看看他们的师父与那华山‘四有’谈得如何,如若真要动起手来,也能出把子力气,总比在这竹林里耗着强。
可三人刚一起身,突闻到一股肉香,整个上午上山下山跑来跑去忙活了半天,虽也没干成什么事,肚子却是早就饿了,被这肉香一勾,便是谁也迈不动步子,细细寻去,才知这味道正是从那小姑娘烧煮的竹筒子里传来的,此刻,那小姑娘微微撬开竹筒子一侧,也正满脸陶醉的闻着筒中的肉香,不一会儿,就见那小姑娘将两个烧煮好的竹筒子捆扎结实放入篮中,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童真、童武和归西三人互视一眼,仍是由归西发言,建议还是先跟着这小姑娘走走看,即便到时候找不到他们那小师叔梅雨秋,也可向那小姑娘强行讨要些吃食,以解肚饿之难,等吃饱喝足再回去找他们师父也为时不晚。
谁成想,这小姑娘引着他们三人不知不觉已来到华山落雁峰的悬空栈道前,突的从那栈道入口旁的林中跳出七八个汉子,均是身背长剑,一看便知都是武林中人,当前一年轻的少年管那小姑娘称作师姐,随便寒暄了几句,便是问道:“那瘸脚道士受如此重伤,竟还没死吗?让师姐这么一天一天的来回奔波,好不辛苦啊!”旁边两个中年汉子,双手交叉于胸前,怀中抱着长剑,恶狠狠的说道:“哼!若不是你掌门师父拦着,我等早就上山宰了那狗道士,替师父他老人家报了杀子之仇啦!”
童真、童武和归西三人这么一听便是又激动又兴奋,原来他们的小师叔梅雨秋竟是被这华山派的奸人藏在另一个险峰之上,如不是他们一根筋的跟着那小姑娘转了一上午,谁能想到这华山绝壁之处,还有这么一条悬空栈道,便是无人阻拦让他们翻遍华山,没个十天半月也找不到此处。
可这三人眼看着那小姑娘扶着栈道铁锁向山上行去,心中又是犯了难,他们三人与那华山派的子弟在历届论剑大会上也交手不少,彼此之间互有胜负,即便是单打独斗,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此刻那栈道之前守着七八个汉子,不少华山派的好手他们也都认得,若三人贸然闯关,怕也没得什么好果子吃。
此时,归西那小老鼠眼一转,又有了主意,他引着童真、童武二人看向那悬空栈道,说这只能容一人上下的险路,便是他们的机会,到时候三人沿着林子偷偷摸过去,趁着那些华山派门人不备,由童真、童武抢先占住这悬空栈道的入口,便可二夫当关,众夫莫开,再由他归西沿着栈道上山,跟着那小姑娘,待寻得他们小师叔梅雨秋的下落后,再救人下山汇合,一起突围。
三人依着这归西之计从事,果然得手,童真、童武二人趁着华山派众人隐入林中休息,突然冲出,占住了这悬空栈道的入口,将华山派一众门人挡在栈道之外,道士归西便就无人阻挡、顺顺利利的向山上追去。
这童真、童武乃是一对双生子,两人长得便如复刻的一般,若非熟人,旁人根本无法分辨清楚,此二人均是七尺身材,双肩抱拢,细腰乍背,面方如田,浓眉大眼,口阔鼻宽,即是武当派掌门梅慕天的大弟子灵霄真人童长元的亲生儿子,也是其唯二的两个徒弟。
这童真、童武自小跟着他爹习练武当派的太极功法,最是善用这两仪剑,此二人虽在速度、灵敏和头脑变化上并不出众,可却天生有着一种临危不惧、稳如泰山的气魄,这两仪剑法虽看上去招式缓慢,却是一套以守见长、攻守平衡、藏巧于拙的奇妙剑术,十分适合这童真、童武兄弟习练。
灵霄真人童长元不遗余力倾囊以授教他这两个儿子,童真、童武这两个孩子也是彪着膀子三更便起五更才睡努力修习这剑法,便是一个用心教,两个用心学,这双生之子,又是天生的心意相通、无猜无忌,竟是创出了一套只此二人才能使出的两仪四象八卦剑阵,无论敌多敌少,只要二人合力出战,招法变换之间,便是双剑化作四剑,四剑又衍出八剑,八八六十四路两仪四象八卦剑法,让这双生兄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敌人四面八方同时攻来,也必守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同时这剑阵之中,卦象变化奇妙,不懂之人一旦冒然深入,反会陷入剑阵围攻,若寻不得生门脱出,连命都会被这剑阵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