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义大喝一声,双手寒气凝聚,一轮圆月迅速在他手中凝聚,就像把天上的月亮摘了下来一般。接着,一道水桶粗的寒光激射而出,直奔张明理而去。
月色穿林!
这是月风派中,极具杀伤力的一招,威力极强,能够将敌人直接贯穿。而且这一道寒光之上还凝聚着极寒之气,就算没有直接命中,仅仅只是擦到敌人的身体,就足以将其冻伤。若是直接命中,更是能将敌人的体表皮肤和体内器官都冻得坏死。
张明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成了凶戾。
他同样双手环抱身前,以完全相同的姿势,发出了一道完全相同的寒光。
两道寒光犹如两颗炮弹轰在一起,剧烈的爆炸使得整个庭院的温度都瞬间骤降,似乎一下子就来到了冬天。
“噗!”
两道力量碰撞在一起,张明义再次被震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院墙上,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吐出。而张明理则丝毫没有受伤,甚至都没有退后半步。
张明义是先手出招,积蓄力量的时间更久,而张明理则是在他出招之后才出手,几乎没有蓄力。即便如此,在纯粹的灵力对拼之中,张明义还是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师弟,你用这招?”张明理缓缓地走下台阶,眼神已经十分冷酷,“你真要杀我?”
张明义艰难地撑起身子,虽然他已经明白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但他仍然不肯放弃。
看着再次摆出架势的师弟,张明理缓缓地走近,眼神越来越冰冷。
放在平常,任何人只要胆敢阻碍他,张明理立即就会动手除掉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而面对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弟,他终究无法像面对其他人一样无情。
随着张明理走得越来越近,张明义反而有种即将解脱的感觉。
自从两年前师兄成了知县,他就不得不面对现实。看着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弟堕落至此,残害了不知多少百姓,张明义心中满是对所有西平县百姓的惭愧和对师兄堕落的痛心。这种惭愧和痛心像是毒虫一样日夜啃食他的心,让他两年来没有一个夜晚能安然入睡。
今天的两次交手,让他彻底明白了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想要杀死自己的师兄,无论如何是办不到了。而且就算师兄把脖子伸过来让他杀,他也未必下得了手。但不杀他,自己又对不起西平县的黎民百姓。
既然杀不了他,被他杀掉也是一种解脱。
张明义闭上了双眼,等待自己的结局。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翻涌起了无数的回忆。
张明理缓缓来到他身前,冷漠又残酷的眼神终究还是流露出一丝不舍。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师弟的肩膀上,无奈地说道:“你走吧。”
张明义仍然闭着双眼,淡淡地说道:“师兄,动手吧,我今天走了,以后还会来杀你!”
张明理忽然有点生气说道:“你小子,五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懦弱!打不过我,就想一死了之?求死,只有懦夫才会干这种事!”
“你不是想杀我吗?”张明理继续说道,“好,我等着你来杀!不过想杀我,你得先活着才行!我今天放你一马,日后你想杀我,我随时奉陪!”
说完,张明理便转身离去,庭院里只剩下张明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