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好困好困,揣着手手,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王大花揽过盛夏,温柔地揉了揉她飘着几根枯草的脑袋,“睡吧。”
盛夏还是不习惯与人这样亲近,但实在太困了。
盛夏决定不做无谓挣扎,让自己舒坦最重要,于是她头枕在王大花的双膝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村里人看着一家四口出行,都可好奇了。
尤其他们家还是胜利村第一个父母健在,分出去单过的。
有个大娘以前和王大花在一起干活,虽然谈不上亲密,但对王大花这个可怜女人还挺照顾。
于是壮着胆子询问:“大花呀,你们这是到县里……干啥去?”
盛兴国一个眼刀子瞪过去,大娘瑟缩一下,心想着:这盛老二是被鬼附身了吧?咋恁吓人?
王大花用肩膀轻撞了他一下,和气地回道:“昨晚大队长通知,我家老大寄了点东西,去县里取一趟,顺便到医院给两个孩子看看。”
没错,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盛夏顺了老盛家全部家当,他们发现肯定是要闹到二房去的。
二房一个子儿没分,再从县里买一堆东西回来,肯定是要落人话柄。
偏偏就那么巧,昨晚盛兴国去大队长那里,寻思着大队长一片好意,东西就算不用,也先收着。
结果大队长就告诉盛兴国,县里邮局那边,盛江寄的包裹到了。
本来还寻思找什么借口呢,这不现成地就来了?
光这个心有灵犀不点通的架势,就让盛夏对素未谋面的大哥好感+1再+1。
更何况有个军人的身份,直接+!
王大花就等着别人问呢,而且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出门连个包袱都没拎。
什么?盛家老宅丢东西了?
和她二房有啥关系?
那么大个宅子就摆在那里,去搜,可劲儿地搜!
最好打了、砸了,她全换新的。
有人等着掏钱呢,怕啥。
大娘‘哎呦’一声,又问道:“孩子咋了?我听说二妞这脸……”
盛夏小脸埋在王大花怀里,压根儿看不清,好几个人听了王大花的话,都使劲抻着脖儿朝着盛夏的方向瞧,只看见没几根毛的癞子头。
再想想刚才盛夏一点一点的小脑袋,心中不住咂舌。
咱就甭说脸啥样了,就瞅那个脑袋,哪个当爹妈的不心疼啊!
这可是亲闺女!
二房又不是那种缺儿子的人家,人家三个儿子,对闺女儿更疼了吧?
盛夏小丫头以前多漂亮啊,水灵灵、嫩生生地,一双大眼睛尤其好看,还有对小梨涡,见谁都是弯着眼睛笑,软软乎乎地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可惜了,可惜了……
王大花戏精附体,苦着一张脸,前天卖惨时候还哭不出来。
与盛夏相处这两天,再加上和她小公主一模一样的小脸,王大花的眼泪倒有几分真,“脸……被大房丫头……毁了……原本我们是不想闹的,毕竟挺长时间的事儿了,但盛春实在太过分了!被我发现又对我闺女动刀子!毁了一边脸不够,整张脸都要毁了,这还是人吗?”
她家闺女说了,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老佛爷举一反三,那身世也自己给呗。
惨,要多惨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