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城主过后,言舟泄气仰头长叹,白泽偏头看向他。
“下山走走?”
“还有很多事没准备好呢,现在怎能放松?”言舟说着转身又往茶室走去,临近门前脚步慢下半步。
“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白泽跟在后面,注意到言舟迟疑的步子,将门口对去的那扇窗打开,转而去找香线,安神香与他离开时相较少了大半,无奈轻叹,“这段时间一直在用?”
“啊?对……”言舟心虚点头。
“也不是办法,你啊,”白泽将盒子盖回,走出门去,又携一枝桂花花枝回来,带回满室桂香,他将桂花摘下一小簇,别在言舟耳侧,“这样呢?”
闻着花香萦绕在鼻尖,言舟低眉点头:
“尚可。”
白泽将花枝放在桌角,看着言舟翻找卷轴,再递过来,摊掌接过、展开,大致瞧上两眼,刚合上便见人又递来一个,白泽指尖微顿,还是伸手接过。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个卷轴,白泽无奈开口拦住言舟:
“这么多?你没问长老他们?”
“我还是觉着,在你面前思绪能清晰些……”言舟趴在桌上,半合着眼。
“只是你的心绪影响了你,这些都没有问题,与三位长老相处如何?”白泽放下卷轴,伸手轻抚言舟额头,却触到一片滚烫,不免愣怔。
“尚可,大长老原来身上还有伤?”言舟伸手与白泽掌心相对,十指相扣,末了又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的伤复发了?”白泽无法,任由言舟动作,顺势稍抬指,轻蹭指节。
“……”
言舟下意识的想收手,呼吸不自觉急促几分,小心翼翼的屈指,又蹭到白泽的手指,便停住后续动作。
“那天他起身时忽然打了个踉跄,似乎是已经到直不起腰的地步了。”言舟说着,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段时日的事,与白泽相扣的手下意识的微动,稍换个角度与之掌心相贴,“我没去问过,我总觉得大长老不会与我说实话。”
“那便去瞧瞧他,正巧,乖徒你与我同去。”
见白泽说着就要站起身,言舟紧紧拉住白泽的手。
“我、我头晕。”言舟无奈坦白。
“原本调理好的身体,又变得虚弱了,你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没好好照顾自己啊。”见言舟终于坦白,白泽无奈看着言舟,伸出另一只手,本要握住言舟的手腕,忧虑伤口,又生生停住。
“只是……有一点不适。”
言舟坐起身,心虚移开目光。
见言舟不愿开口,白泽无法,摇摇头。
“你说了不算,我得去问问斯越,再就是,自信些。”
夜空一如既往的静谧,树影随风摇曳,言舟懒懒倚在白泽肩上,看着案桌上的卷轴,第不知几次叹气。
“师父——”
他扒着白泽的衣服,拉长尾音如此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