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进了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上官云深和钱浅练完剑,正坐在院子里喝着提前凉好的酸梅汤。破天荒头一次,上官云深没再盯着钱浅的鱼肠剑,反倒呆呆看着地上被钱浅砍成两截的柳枝。
“师叔祖,”钱浅好奇的发问:“你为什么不让上官用剑了啊?自从他开始用柳枝练剑法,好像越发有些呆呆的了。”
“等你境界到了你也要练。”夙离一把搂过钱浅,用布巾擦拭她额头上的汗:“之前我教过晗离,你还记得吗?剑人合一,人既是剑,剑既是人,剑有形、法无形,有形无形,皆可杀。”
听到夙离的这句话,上官云深猛然抬头,呆呆盯着夙离的脸,仿佛在咀嚼他刚刚说的话。
“可是章师叔和上官不一样啊,他那不是……”钱浅的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是夙离明白她想说什么。
“一样!”夙离认真地向钱浅讲解:“道理都一样。执剑的人需要懂得与自己的武器沟通,剑有形,但剑意无形。有些时候,你手里的武器是什么都不重要,但你需要牢牢记住,你是个执剑的人,你用的是剑!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师父!”钱浅还没说话,上官云深突然普通一声跪下了:“感谢师父点化!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云深今生为师父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钱浅:……神经病又犯了!
“你无须如此。”夙离一副压根不领情的德行:“你是沾了小浅的便宜,我是在教小浅。”
“师父!我懂!”上官云深立刻乖觉的点头:“我承小浅的情,才得到您这般悉心指导。”
夙离这才满意地点头:“行了,你起来吧。剑之道,最重要还是靠自己领悟,每日练习不可少。”
“是!”上官云深爬起来,冲着钱浅龇牙一笑,虽然这家伙长得漂亮,笑起来真是挺好看,但还是把钱浅吓了一大跳。
“我明日要回天衍殿,大概三日才回。”夙离对着两人淡淡吩咐:“你们两人就好好在书院,每日练剑不可偷懒。你们若不愿意去书院膳堂,到书院外的镇上用饭也可以。只是若要下山,两人需要结伴,小浅不许自己走。”
“是!”钱浅和上官云深齐声答应。
看见钱浅和上官云深都答应的很痛快,夙离才转向钱浅,温声嘱咐:“你这两天乖一点,等我回来带你到镇上逛逛,你来书院许久了,日日勤苦练剑,还未带你出去走走呢。”
“好啊!”钱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我三日后和上官一起到镇上等你好不好?”
“都好!”夙离笑着捏捏钱浅的鼻子。
夙离下山回天衍殿了,可是日子还是一样过,钱浅依旧是上学读书、放学练剑,唯一的区别是,她和上官云深似乎都不怎么懂得弄饭吃,于是这两日都是钱浅从膳堂买饭回去。
第三日,钱浅放了学回了小院子,打算叫上上官云深一起下山去镇上等夙离。钱浅原以为,早就说好了要一起去镇上,上官云深应该早早就准备好了出门,结果她回到小院一看,这家伙还一身短打拿着根柳条比比划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