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内,和这只咒灵辗转了好几层也不见增援的望月祈也确定了这次的任务应该就是针对自己的考验。
拆楼这么大的动静,聋子都该发现这地动山摇了吧?
更为不妙的是,本来惴惴不安和她在楼层间追逐的咒灵似乎也发现了她对楼外的顾忌,逐步地试探着她的追击范围。
“好痛...”望月祈喘着气,微凉的指尖拂过面颊被碎石划出的一道血口。
如同橡皮擦在涂写着铅笔字迹的纸张上抹过,锋锐石片造成的伤口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下半截身体在刚刚的交锋中被血棘切断的咒灵退到墙壁的窟窿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望月祈,嘴里发出犹如精神污染一般的无意义呢喃,仅剩的一只眼珠子咕噜地转动,一会儿看看五米之外的望月祈,一会儿又瞥了瞥大楼外的空地,似乎还在犹豫着。
它虽然智商不高,可它能够感受到除了面前这个气息奇怪的人类外,还有两股比它更强的强大咒力盘踞在外面。
体力几乎见底的望月祈调整了下呼吸节奏,掌心离开双膝,直起身看着墙窟窿边的咒灵说道:“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今天的躲猫猫陪练时间就到这里吧。”
她的语气慢慢变得锋利。
宛若一把缓缓抽出刀鞘的利刃,闪烁起冷冽的寒芒。
无形之间变成了望月祈的实战陪练对象的咒灵不理解,但它能够感受到这句话落下后,骤然凝固的不妙空气。
——逃!
“猩月棘舞。”
像是绽放的红蔷薇,又似浮动的涟漪,繁复的纹路浮现在那双瑰丽的红瞳之中。
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咒灵遵循趋利避害的本能转身,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
眨眼间,赤红的虬枝疯狂衍生,如同根须复杂繁多的大树,渗透、占据大楼的每一层空间,在被压榨可怜空隙中还要蛮横地盛开出一簇又一簇彼岸花,将钢筋水泥搭建的大楼挤压的摇摇欲坠。
仅剩半截身体咒灵才堪堪逃出大楼几米,就被更快蹿生的血荆棘形成的巨大锥刺钉穿在二十多层高的大楼外,紫黑色的腥臭血液如雨溅落,整只都沦为养料的咒灵上方,一株无叶的血色彼岸花盛放着,有种惊悚的艺术美。
打着一把深蓝雨伞的黑发少女站立在一条流动着猩红光脉的血荆棘分枝上,隔着血色的雨幕望向被半空钉死的咒灵,眉心微蹙着,瑰丽的红眸中浮现起一抹生理性的厌恶。
“帐”的外面,借助类似式神的术式旁观了这场瞬间反转战局的辅助监督瞪大了双眼,会议记录本上已经写下的,有关望月祈的术式情报划掉原本的“疑似赤血操术”,获得了一个新的问号。
“哇哦,还挺壮观的。”五条悟抬手抵在额前作张望状,吹了声口哨。
“除了那身烂的要死的体术,这家伙的术式真的超强诶!”
“六眼”的视野下,几乎要将大楼都挤爆的荆棘丛每一条分枝都流动着相当强的能量,像是咒力,但似乎又融进了一些别的什么。
“不知道她的绯世对上我的无下限会怎么样。杰,你说我等下和她约架的话,她会答应吗?”五条悟眼底跳跃起跃跃欲试的战意。
夏油杰从惊艳中回过神来说道:“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了。赤血操术不能做到这种程度吧?”
五条悟颔首:“啊,她的风险程度稍微降低些了。赤血操术的基本原理是建立在实际拥有的血量上的,就算可以利用咒力延展、变幻形态,但达不到这么多的量。现在可以确定她的术式真的不是赤血操术了。”
每名咒术师觉醒的生得术式都像是本能一般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咒术师在觉醒术式的那一刻就能知道自己的术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