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虽然完全不明白对方是怎么通过面前这个如同指尖陀螺一般的玩意,完成什么并入世界之弦中,并以此间接达成预知未来,但这并不妨碍余无悦理解对方的作用。
如果只是从结果而论,那么少女的能力并非是与之未来,或者说其本身比起单纯的时间概念,更贴近因果命运。
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预知未来,对于少女而言其实更像是连带产生的一种结果。
从本质而论,少女真正可怕的地方,其实是她有着能够随意甄别并选定命运,然后再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变更、扭曲的可怕能力。
而能够让自己等人逃离窥视、神隐无形的就是被她成为‘杜’的能力。
至于让那个实力强的离谱的侍卫疏忽、乃至麻痹大意的能力,则是‘休’。
据少女解释说,这两种能力虽然从结果上看像极了高明的幻惑之法,但其本质其实是对命运的干涉,从而强行扭曲了未来的结果。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未来你没能发现,所以现在的你才会像中了幻惑之术一般,贴脸都发现不了。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少女本身不擅长普通的幻惑之术,事实上,因为独特的出身,少女表示在自己未能筑基前,她便靠着自我感悟,偷偷掌握了一手充其量只是小道的幻惑之法。
而之所以能尾随余无悦这么长的一段路不被发现,也全是靠这手自创的小把戏。
“等等,照你的说法···你一开始就跟在我身后?”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余无悦惊骇的看向了一旁的少女,一股非常不妙的想法涌上了心头。
对此,少女只是看似困惑的歪了歪头,接着语气淡然的回答道。
“吾并未听闻什么,所以您勿需挂怀。”
“我还没问你有关‘听’的问题吧?”
只可惜,这种程度的话语真的非常没有说服力,至少余无悦瞬间就戳穿了其中的问题。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谨慎为上,无可指摘。”
沉默了片刻,少女又面不改色的改口了。
“你果然全都听到了,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站出来?”
以手扶额的余无悦由衷的感到了心累,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凭自己这个二把刀的水平,怎么可能真的有本事发现到对方的踪迹呢?
要知道,这小鬼可是连那些动辄灭界的大能都找不到尾巴的狠人,之所以会被叫破,那完全是因为余无悦每穿行十余里后,便会站在原地用一套说辞诓骗一下。
而当时,余无悦已经催动着灵力狂奔了数百里,可以说同样的戏码大概率在对方眼中已经上演了不下十次了。
看着面前依然一副呆呆表情的少女,余无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能从对方那仿佛梦游般的双眼中看到一丝非常糟糕的趣味。
哦,对了,现在看来对方也不是被诓骗出来的,而是看腻了猴戏这才主动现身的。
似乎是察觉到余无悦眼中的震撼,同样一直凝视着余无悦的少女不得已,也只能道出了本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解释。
“吾绝非故意,只是第一次赶上时,您突然停下并口称上仙,吾没敢妄动,而第二次时,又称呼来者为前辈,吾,吾实在无法···”
“···您期间共进行过23次的试探,但只有最后一次您并未提及来人的身份,吾这才···。”
“呱,请不要再说了!”
感觉再听下去自己都要红温了的余无悦,连忙制止了少女那难得有些为难的辩解。
毕竟之前的自己只是为了试探而不是为了去世,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言语确实谄媚了一些···
还是那个道理:活命嘛,不寒颤!
“好了,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重新规划一下,现在开始你必须给自己取个假名,性别也需要维持为男,身份上我们是结伴而行的一对游侠儿,我是付伯乐。”
“···吾名李梦雨。”
“未来的我有这么大嘴巴吗?呼,算了你开心就好,那么下一步你有什么建议吗?”
无视了对方意有所指的假名,既然安全方面暂时没有了威胁,余无悦便主动询问起了对方的想法。
毕竟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这种情况下听听预言家的建议准没错,哪怕选择不信,也多少算是排除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湮没无音方可信马由缰,至此,天南地北皆是坦途。”
但很可惜,少女没有提出建议。
或者说,对她而言思索去哪里、做什么都毫无意义,远不如静坐于此更值得珍惜。
“好吧,虽然从理性角度分析,在没有抓到你前,对方肯定不会真的掀桌,但这也不过是将希望赌在别人的慈悲上的懦弱之举。”
“我讨厌赌博,而且你也说过,命运是会发生改变的吧?那么,作为专业人士的你是否能够确认,他们手里有没有类似的手段吗?”
余无悦自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见少女显然没有规划未来的想法,于是也只能主动承担起了这份责任。
“有,不过吾皆能处理,无需担忧。”
少女惜字如金的回答道。
“好吧,那么至少少了一大半的麻烦,现在逃跑,或者说逃离此界的计划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方便透露一下你当前的预言极限是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