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任菁菁像伺候丈夫一样给张衡昌穿衣,又殷勤备至的端茶端饭。张衡昌干脆也不回梨香苑了,白天就和任菁菁一起练功,晚上两人就睡在一处,俨然夫妻一样,就这样悄悄住了七八天才回去。
当晚丁宁又来找,一进门便老大脾气,张衡昌招呼她喝茶,气的把茶碗打翻,一把拉过张衡昌胳膊咬了一口,冷冷道:“我以为你就住在任丫头那里不回来了。”
张衡昌嘿嘿笑,也不说话,丁灵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淫贼,你们两个也不怕人家笑话,还有那个任丫头,真是个拦汉子的贱人,把着一根攮棍不松,你怎么不把她捅死,她怎么不把你挤干了,你俩一起死床上才好。”看官们要知道自古情字最淫,不论是贞洁烈妇还是无知少女为情就能做出诛般丑事来,杀人犯法的勾当不但男人干得出来女人为情也干得出来。情又最能移人本性,使泼妇变成小羊羔,使烈女变成荡妇,使高贵小姐变成一个无行止的淫妇,这各种情状自古多有。丁灵原本是一个大家小姐,行事虽说冲动,但却十分有教养,只为争汉子就满嘴的污言秽语,所以情才是人性最毒之蛊。张衡昌在逍遥居这几天丁灵天天晚上都来,每次都悻悻怏怏而回,哪能不气。
张衡昌深知丁灵性情,二话不说将其按倒在床上骂道:“小淫妇,我先捅死你再说。”
丁灵亦不反抗,搂住张衡昌脖子又亲又嘬,嘴里喃喃道:“好哥哥你就捅死奴奴吧!等到父亲他们回来再没机会了。”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不觉春去夏至又到了六月,园子里几个人都像得了什么心病,自丁灵生日后谭幽幽越发的深居简出,连辛家姐妹那也不去了,辛家姐妹也不出门,几个月只和大伙聚过一两次。丁灵和任菁菁两个当面如姐妹,背后却咬牙切齿。张衡昌知道自己和几个女孩之间的事见不得人,所以也是能不见谭幽幽和辛家姐妹最好,谭幽幽和辛家姐妹也隐约知道张衡昌与丁灵、任菁菁三人干的好事,怕身上粘臭,一来为他们遮掩,二来又与他们保持距离,这三个人在园子里如在闺房一样,无所不为,就只瞒着老太太和李氏、谭氏。
这天老太太和李氏、谭氏带着几个小辈在望湖楼纳凉,忽有家人来报:“老爷和三位叔叔将要回来了,大约在十五日到家。”
众人欢喜,老太太忙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报事人回:“听镖局来报的兄弟说大事已成,要赶在大爷三周年祭日当天到家祭祀。”
老太太的喜道:“好好好!总算给大爷报仇了。”
谭氏也喜道:“我也算尽了夫妻恩情了。”说着从怀里掏了一块银子赏了报事的家人,那家人接了银子磕了头退下。
当晚老太太就教摆家宴庆贺,几个小辈知道张玉几个长辈回家就该分别了,倒不如大人们那么欢喜了。
果然十四日早晨四兄弟就进了城,张衡昌带着几个家仆早在街头等候。张玉昆仲在前,丁建、任飞、苗兰三人在后,再后面是镖局兄弟打着镖旗,一个个脸露喜色,好像是得胜凯旋的军队。
回到张府老太太领着几个侄孙女带着家人也接了出来,张玉带着三兄弟给老太太和谭氏磕头,又摆下筵席为众人接风洗尘,席间免不了问起报仇的经过,张玉据实回答说:“这次峨眉山群贼放松了警惕,以为我们不会再寻仇,所以很顺利攻上了山头,不过还是经过了一番苦战,还损失了一半的兄弟,连陈清河陈镖师也不幸战死,好在将群贼全灭了,贼首的头颅也带了回来,明天就到大哥坟上祭奠。”
谭氏闻听忙给兄弟四个斟满了酒,站起身将酒杯举过头顶敬四兄弟,四兄弟忙起身回敬。
第二天早晨由苗兰捧了贼首头颅,四兄弟抬了纸马金银库,小辈们各抬了纸人纸番猪酒等物到城南苗林坟前,苗兰将人头摆在父亲墓碑前哭道:“父亲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不孝女终于为您报仇了。”说完众人一起磕头,又摆上猪羊头,焚了纸马香烛,重新打理了坟茔,谭氏最后亲自祭酒,绕坟三周,祭祀完了众人都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又过了两三日,辛浒、丁勇、任远三兄弟都要回去了,张玉再三挽留不得只好带着张衡昌和苗兰一直送到城外十里亭,分别时辛浒道:“咱们五兄弟自结义以来不负义气,今后还应多聚,二哥快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