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车非常扎眼,尤其是吉普,大多军警专用,讨砖的邻里非常高兴,应该是来了救援,有警察在,偷东西就该法办,于是也跟着凑上前。
工地上的人也都停下来观望,曾补益和老王,马赛虎等兄弟也都围了上来。
一看到吉普车上下来的虞铮,马赛虎就非常生气:“姓虞的,我一猜就是你,闲的啊,没事跑这来干嘛。”
虞铮也不客气:“马二筒,你又痒痒了是吧,现场办案,你摊上事了。”
曾补益连忙上前:“哎呦呦老虎你怎么说话呢,警察同志,您这是有什么公干吗。”
看了看身边正在浇水的砖垛,虞铮指了一下:“有人报案你们偷砖,现在是人赃并获,都停下来吧。”
“不能停,别听他的,”马赛虎一挥手,毫不理会:“姓虞的,别血口喷人,如果有人说丢了桃子,你找桃树要啊,这是工地,有砖嘛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那跟我说说,你这转从哪进的啊。”吉普车后排门打开,先探出来一支文明棍。
“哎呦,姓虞的,你怎么把他带来了。”马赛虎连忙上前去馋吴师长。
“用不着你搀,我还不老。”吴师长甩手下了车:“工地上有砖自然正常,可是姓马的,你这砖从哪进的,有没有发票啊,拿来我看看。”
马赛虎挠了挠头:“发票,你这一说我还真忘了,忘了要发票了,不过嘛,都小打小闹的俩仨窑的买卖,哪来的发票啊。”
邻里中贾六连忙凑到虞铮身边:“那边就是我们家砖,拆鸡窝留下的上面还带着鸡屎呢,虞队长你快阻止啊,不然一会就被冲掉了。”
“贾六,活腻味了是不是。”马赛虎走到砖垛前,拿过工人手里的水管,一边对着砖垛浇着,一边招着手:“来来来贾六,你告诉我哪块是你们家的,胡说八道呢。”
贾六跺了下脚:“姓马的,你这是在毁灭证据,不要太猖狂虞队长还在这呢。”
马赛虎头也不回:“我怕他呢,一个搞刑侦的,掺和这事干嘛,真是闲得蛋疼。”
“你说什么呢。”虞铮往前走了两步。
还没到近前呢马赛虎连忙就退:“哎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啊离我远点,我现在可是自由市场的承包人。”
曾补益连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哎等等等一下各位,这里边一定有误会,有什么是咱们说清楚了,好好说可以吗都是为了工作。”
虞铮点了下头:“那好,马二筒,刚吴师长也问了,你从哪进的砖,没有发票你蒙谁呢,怎么可能进货没有票据呢。”
范韦雄连忙上前:“跟你说忘了就是忘了,南河大堤,我三叔家,相亲里道的能跑得了一张票吗,不信你可以去问啊。”
吴师长指着几垛砖:“哼哼,行,那我问你,你见过哪家窑烧出来的砖一块一个色,新砖旧砖看不出来吗。”
马赛虎转过身来:“吴师长,吴老爷子,我怎么就不明白了,怎么您还跟着掺和,我可没耐着您事吧。”
吴师长两手按着文明棍:“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的不干好事,你这砖吗自己进的肯定得有,但也有些来路不明的,我告诉你在哪进的吧就在我们家门口,连沙子都给我收走了,太不像话了吧你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
“等等,”马赛虎连忙摆手:“您说什么,您说我拿了您的砖,那不能够啊街里街坊的,我怎么可能拿您的砖啊,再说了,我们家孩子吓着了还是婶子给叫回来的呢,绝对不可能,别说砖了,一粒沙子我都不会捡您的。”
吴师长的老婆孙红卫小他十八岁,是老家组织介绍的结婚也差不多三十年了,还是改不了乡下粗婆娘的秉性,养鸡种菜什么事都干,把师长的院子整的跟个菜地似的。
“你个小兔崽子,不承认是吧。”
马赛虎摇头好像拨浪鼓:“那怎么能承认呢根本就不是我,没做过的事我承认什么,再说了您一个大师长,要那点砖干什么。”
“还不是你婶子,也想捡俩蛋吃,养的一筐小鸡也该入窝了,可你把我的砖跟沙子都弄到这来了,叫我拿什么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