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卫红不愧是一张媒婆的嘴,再加上她的阅历杂乱,各个阶层的人都有接触,所以什么样场面的话,都能说一点。
当然,也是一张冒失的嘴,什么都敢说,却没有丰富的底蕴。
也是因为路文石的话吧,这秀才能掐会算一般,所以孙卫红起步调子就很高,竟然想起了一位在职教师,印象中那个高立华非常有气质的。
要想把这样的一个女人和马国民联系在一起,是具有一定难度的,首先丈夫那里就是一关,这两人是从阶级上就是对立状态。
吴师长一听当然不乐意了,“你说什么,你想把高立华介绍给马国民,你可真是媒婆的后人啊,脑袋瓜可真敢想啊。就马国民那么个纨绔子弟,留到现在街坊四邻谁不讨厌他。再加上他那混账儿子,这爷俩留在世上就是多余,你还想把立华往那个家庭塞,说实话这庄媒就是你妈她老人家知道了也不会答应,你可真敢想啊你。”
孙卫红也觉得有点理亏,尴尬的点了点头,“嗯,这任务是太艰巨了,可是文石说了,就马国民那老东西,一般二般的还真拿不下他。”
话是这样说,孙卫红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大不了再找别人呗,高立华和马国民,确实有点可惜。
没想到吴师长却听岔了:“你说什么,任务,什么一班二班的。”
孙卫红继续打退堂鼓:“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张嘴你还不知道吗毫无遮拦,你就当我没说。”
吴师长倒还认了真:“不行,你得说清楚,有什么艰巨的任务,非动用三班不成。”
孙卫红一听笑了:“嗨,你听岔了,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跟你说啊。今上午淑芬带着孩子来找我,说她公公昨夜个因为要续弦的事,还跟他儿子闹腾叻,要说淑芬啊真是懂事的媳妇,竟然张罗着给公公找女人,我也就是看在她和孩子的面。可还没等我答应呢,文石就说这事成不了,说没人能拿下马国民。嘿我就不信了,就想到了你的战友遗孀,那高立华总归是受过教育的,还有革命家庭那样熏着,说不定就能把马国民给掰过来,现在想想也是可惜,算了,就当没这么回事。“
“那叫熏陶,不是熏着。”吴师长一听点了点头:“路文石也说这事没谱吗。”
孙卫红摆了摆手:“没谱没谱,我再想想别人吧。”
吴师长有些意外:“怎么,你还不放弃。”
孙卫红长出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管那老东西的事。就是太可惜淑芬了,还有那小星河,多乖巧的孩子啊。长在那么个样的家庭,去年不是还找我来叫魂了吗,三魂七魄都快走光了,也真是可怜这孩子啊,那个家就是个火坑,真是难为母子俩了。”
吴师长略有沉思:“小孙啊你说得对,其实文石也跟我聊过星河的事,孩子在那个家不容易啊,可是,他就没什么别的办法吗。”
孙卫红摇了摇头:“他说马国民那心,太花太野,还说让我给那老东西找十八的,还要漂亮的。”
吴师长听了想笑:“噢,这么腐化吗,给他个黄花大闺女他能干吗,留着看画吗。”
孙卫红点了点头:“就是啊你说人老他色心还那么大,他都五十八了,纯粹个老色批。”
吴师长也有些犯难:“文石看人一向很准,那如果他是这样分析的话,老伴啊我估计你这媒婆,是当不下去了。”
孙卫红:“是有些挠头,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给他介绍十八的,可也不能眼瞅着淑芬和星河在水火里煎熬,这任务太艰巨了。”
吴师长拿定了主意:“那是水深火热,是啊这任务太艰巨了,没有一个受过文化教育和革命熏陶的人,是完成不了的。”
孙卫红直挠头皮:“那也得想想办法呗,反正我答应人家了。媒婆不媒婆的倒还无所谓,关键得忠人之事。”
吴师长摆了摆手:“怎么无所谓,当初那会兴自由恋爱,我反对你们媒婆和父母包办,不过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是看在眼里,说媒这项工作很重要,很有价值,但要选的合适,这任务咱们一起努力。”
孙卫红有些意外:“你说什么,老头子,我的大首长,我没听错吧。”
吴师长长出了口气:“任务艰巨啊,需要牺牲精神,回头我把立华约到家来,但要先说一句,一定要人家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