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雯每日都来换药送药,以前小药童端着药碗满军营的找将军或者病患喝药,等找到人时不是药凉了,就是走的急,汤药荡出了药量不足,雨雯用本就不忙碌的时间做了一个保温桶,用背篓装着,可以一次带好几个需要喝药的保温桶,这样也减轻了药童来回送药的辛苦。
梅大爷赞不绝口。
雨雯平时也没事,就帮忙送送肖将军和几个副将的药,如果这些主将没有要喝药的,她也不用管其他士兵。
一来二去,她和军营里的副将都比较熟悉。
因着和西元国是边境,经常有些摩擦,士兵受伤都是常事,所以每日里连轴转的其实是医务处。
“将军在吗?”雨雯的声音出现在城墙下。
“将军在上面巡视”小兵回道。
雨雯穿着大夫的青衫已经混了个脸熟,所以看到她出现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顺着阶梯爬上城墙顶,风挺大的,战旗都吹的猎猎作响,封烈一手扶着剑柄,站在肖将军身旁,雨雯觉得这两人的背影真真养眼,仅是一个背影就给人很强烈的安全感。
几个副将在一起,好似在商量什么。
她没有主动靠近,因为怕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军事机密,一不小心玩脱了可不好。
所以登上顶之后,就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商量完注意到她。
封烈先注意到雨雯,知道是来送药的,于是朝她示意可以过去了。
雨雯走近,放下背篓,拿出挂有肖子墨名牌的保温桶,桶盖打开还冒着热气。
倒出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给肖子墨。“将军,您的药,”
肖子墨接过,昂着头就一口灌进去,抹了抹嘴角。
雨雯接过药碗又道“梅大爷说晚些您回大帐了,通知他一声,他给您再把个脉。”
肖子墨“嗯”了一声,又看向城门外那一片焦灼。
今日有西元军的来挑衅,肖子墨派了王副将去迎战了,这会儿正打得欢。
雨雯又从背篓里拿出封烈的药,如法炮制的递给封烈。
送了药,雨雯又晃晃悠悠的往前锋营去送药了。
这一日两万步,不用特意锻炼,就能达成目标。
“将军,前锋营打起来了”不多时,一个小兵前来禀报。
肖子墨挑眉,前锋营里的士兵都是驻军的精锐,个个血气方刚,能打耐打,两句不合就容易拳脚相交,所以他特意下令驻军不得私下掐架,不过可以下挑战书,上擂台,公开打,也算给他们发泄,练手的机会了。
“怎么回事?”封烈问小兵,因为前锋营是他主管。
“那个,医务处的雯大夫和前锋营护卫长阿原发生了口角,就,就打起来了。”小兵慌张说道。
肖子墨听到是雯大夫参与其中,脚步不自觉的就迈开朝前锋营而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欢呼与哄闹的声音。
前锋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肖子墨和封烈到时,士兵自动分开了一条一人宽的小道,不过因为挤得太紧,这一人宽的小道都来之不易啊。
“将军!”
“将军来了”
“将军”站在最前端的士兵看到将军来了,一脸的被抓包的神色,又难掩的兴奋。
此时场上站立的人是肖子墨原本还有些担心的雨雯大夫,只见她手上拿着一根长棍,正在左击右敲的对付前面的壮汉。
很显然,雨雯大夫根本就是在戏耍对方,而不是下狠手制服对方。
不知为何,肖子墨看到这个情形,没有了之前的气恼,而是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是他自己并未察觉罢了。
雨雯余光看到了肖子墨这边的动静,知道这是将军来了,也不好继续,长棍“砰”的一声杵地。
对面的壮汉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雨雯将棍子抛入空中又一个旋体踢在棍端上,棍子顺着力道飞回兵器隔中,带着的力道晃的兵器隔潺潺作响。
雨雯踩着步子走近将军身前,鞠躬扶手一礼“将军”。
自从雨雯进军营,肖子墨还没见过这般的他,虽然他们的初识就是因为雨雯受伤堕崖,再识就是雨雯救了采买的士兵,这些都足以证明雨雯此人是会武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雨雯给人的印象是一个聪明,爱动脑子,活泼调皮且散漫的性子,他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甚至有些懒惰的脾性,让大家几乎忘了他是怎么来到军营的了。
“跟我来”肖子墨深深的看着雨雯,脑袋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进入主帐,刚才参与打架的人一字排开,
封烈捂脸,好家伙,三个老将被打的鼻青脸肿。
雨雯大夫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发髻有些碎发乱了,不说根本不像刚与人打完架,昂首挺胸,双手交握于身后,呈军队里“稍息”状。
与其他几人状态完全相反。
“说说吧,怎么回事”肖子墨坐在上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在外面呆了半天了,一点水都没喝,秋燥的厉害。
几个老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站得笔直的雨雯大夫,垂头丧气的,都不吱声。
“你说!”肖子墨看向雨雯,给他个自我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他们看不起药童,嫌医务处的药无用,打骂药童,被我撞见了,我替将军收拾他们”雨雯说得坦荡,一点没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