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浸猪笼的那些人简直欢欣鼓舞:“这种下贱的腌臜女人,留在族里只会给我们丢脸,浸猪笼就对了!”
“就是!真是太恶心了!全族的耻辱!”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有些瑟缩的举起了手,发问:“三太叔公,我想问件事”
那人是平时在村子里毫无存在感的一个姜家族人,叫姜一穷,家里头确实也挺穷,但为人踏实,属于埋头苦干不爱说话的那种。
姜三太叔公打量了他一下,点了点头:“你说。”
姜一穷弱声道:“今儿开会,不是让姜家子弟无论男女都过来吗?上个月我媳妇刚给我生了一对闺女,我寻思她们才满月,出来吹风不好,就没让她们出来我现在去把我俩闺女抱来,算她俩举了两次手,你看能行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旁边有人就不耐烦道:“姜一穷,哪能这样?谁家里没个年纪小没带过来的娃,你要这样算就没意思了。”
“就是就是,咋还带耍赖呢?”
一直弱声弱气的姜一穷却突然抬头看了一下他们,声音也努力提高了音量:“那你们要想把家里的娃抱过来,就,就抱来好了!我只是,只是想到以后,这种事要是发生在我闺女身上”姜一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抹了一把泪,“我俩闺女,娇娇嫩嫩的那么一团,要是以后,有男人欺负了她,我这当爹的,不仅不能给闺女讨回公道,还要把闺女浸了猪笼我,我只要一想,我这心里头就跟拿刀子割似的。我不能让我俩闺女生活在这种环境里!”
姜一穷一开始声音还带着颤抖,后头越说越哽咽。
在场不少辱骂姜大丫的人都沉默了。
姜大丫跪在地上默默的流泪。
她的亲爹,这次根本就没有过来。
她的亲爷爷,举手表决要把她浸了猪笼。
这都是些怎样的亲人啊。
“说的好!”姜三太叔公忍不住大声夸了一句,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旁边有姜三太叔公的小辈忙递上了茶水。
姜三太叔公把茶水喝完,润了喉。
他咳嗽几声,沟壑深深的脸上满是风霜:“搁我们那个时代,大丫做出这事,甭管是不是被逼的,不仅要把大丫浸了猪笼,还得把老七一家子都给逐出家族。”
姜老头身体都僵硬了下。
姜三太叔公看了眼姜老头,继续沉声说道:“只是,我活到这个岁数,也不能只按照我这一把老骨头的想法来维护族里的声誉总要为小辈们着想的。一穷家俩闺女的票,就这么算上了!”
最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道:“大丫做下这等丑事,给族里抹黑,族里头确实是容不下这等伤风败俗的把她驱逐出姜家,从此不再是姜家人。”
一锤定音。
姜老头哪里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那些举手表决要把姜大丫浸猪笼的人,看了看现场的氛围,纵然心中不满,也只能是嘀咕两句,不再说旁的。
这场宗族集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姜三太叔公请出了保存着的族谱,在族谱上把姜大丫的名字给划了去。
姜家族人十几个青壮汉去了黄牛村,把马成远家砸了个稀巴烂,把马成远给打的鼻青脸肿的,趴地上动都动不了。马成远他娘哭天抢地的喊着要找里正替他们做主,结果黄牛村的里正一听,是这个马成远跟人通奸被抓了,之前还害人家姑娘掉了个孩子,眼下又逼迫人家姑娘跟他成事,当即就丢下一句活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