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来到这个世界，脚迹还未出过深山。

同时，他如今虽然也算跨入了修道的行列，但无甚心得，理论知识趋近于零。

他觉得这是个了解外面世界、了解修道的绝佳机会。

“老……老前辈，大先生是谁？”他装傻充愣地问。

“把‘老’字去掉，再问一遍。”

“前辈，请问，大先生是谁？”

“大先生，原名苏子，是中岩大陆千年以来，唯一跨入圣境的修道者。天下人或称其圣人，或唤之大先生，以示内心的崇敬。”

“圣境，那是怎样的境界？”

“我说了你能懂吗？我说了你也不懂吧？”

“那……请问前辈，这世间有什么修真门派吗？”

“没有。”

“那修真者，都怎么修炼？”

老人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

“圣人言：‘修行在人间。’只有当你生活在尘世之中，不断地感怀世事、体知生命，才能一窥修道的真谛，从而有所精进。”

“那我若是想修道，该怎么感怀，怎么体知呢？”

“你修不了道。”

“为什么？”

“因为没有道根。”

“道根是什么？”

“道根就是元晶”

“元晶又是什么？”

老者翻了个白眼。

卫东靖赶紧给他斟上酒，又亲手端起，递到他面前。

“前辈，我们这些凡人，见识少，啥也不懂，劳烦您给说说。”

老者见他姿态摆得这么低，看他顺眼了许多。

便喝了酒，再次开了口。

“有些人一出生，额心内就存在一粒沙子大小的透明晶体，这样的身体，我们称之为元晶之体。

“元晶会随着人的长大而改变，到一定年纪，将包裹元晶的一层透明细膜撕去，称之为开元。

“开元之后，身体便可以吸收天地间的元气，进而修炼了。

“修炼的境界共有五重：开元、入道、立宗、入圣、飞升。

“某，如今已是宗师境的修为！”

卫东靖咂摸了一下老者的话，突然鬼使神差地说：

“宗师？那相当于修道一途才走了一半啊，那你岂不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老者一愣，继而十分恼火。

他原本已经准备好听取一番恭维了，却不料最终听到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他瞪圆双眼，忿忿骂道：

“你一个肉体凡胎，懂个屁！

“修道之路，何其艰难？

“单单拥有道根的人就是万中无一，而能入道者又是十去其九。

“放眼当今天下，中岩大陆的宗师不过区区二十之数，能入圣者，千年来更唯苏子一人耳。

“你如此无知，却口出狂言，不怕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吗？”

卫东靖见他动怒，也不惧怕。

他能看出这老者并无杀心。

“前辈您别气，小子确实是无知无畏，十分可笑。”

卫东靖再次斟酒端酒。

等那老者将酒喝下了，他才再次开口询问：

“前辈，既然修道一途这么难，千年之内，又只有大先生一人跨入圣境，那是不是说明，飞升只是虚妄之谈，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呢？”

“那倒也不是，相传一千多年前，大彻寺的??岚法师就飞升了。”

卫东靖心中一个激灵。

“??岚法师，他是不是一个光头的和尚？”

老者大笑：“法师自然是和尚，和尚不是光头，难道还能长发飘飘？”

“那他穿得是不是红色僧衣？”

“大彻寺的僧衣是红色的，世人皆知。”

“那他飞升之时，有做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