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别用那种危险的眼神看着我,救人和杀人,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比两害相权更让人感到煎熬呢?”
他抛了抛手里的红球,有些神经质的面容上扬起了狰狞的笑容,“呵呵呵,救人,对吧?我来帮你选~”
红色的球体就那么飞向了方才的方向,一声轻微的破碎声响起。
雨越下越大了,浓密如帘,咆哮如怒。
“你最好祈祷在我腾出手来料理你之前跑的够远。”
我转身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人一旦暴露出需求,就会变得软弱,人恒有需求,所以人恒软弱——说到底,你也不过还是个弱者而已。”
我握紧了手中的短剑,无视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天空仿佛被浓重的墨色浸染,交叠的枝丫和沉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雨雾中佝偻着低矮的身影,密密麻麻代表着“敌人”的红色箭头几乎要将视野挤满。
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中,不时会传来一些武器碰撞的声响,慢慢变得微不可闻。
“爸爸!”
这声音无比耳熟。
该死的,怎么偏偏就是他们!
咆哮的银色光影隐隐化作奔狼的形状,顾不得打在身上的那些长枪短矛了,我硬扛着伤害突入到内圈。
在缝隙里,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瘦弱的男人,张开双臂。
他的身体被怪物的短矛划的遍体鳞伤,几乎找不到什么完整的地方。
他护着怀中的女孩,竭尽全力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我看到他好像露出了个笑容,无声的朝我说了些什么。
然后便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响,消失不见......
就好像教堂的彩色玻璃被砸碎,或者房檐的冰凌掉在地上,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死亡了,干净,简洁,不留痕迹的完全消灭。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爆粗口,但事实上,我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挥舞着短剑往那个方向冲去。
那张脸其实没什么特色,也没什么记忆点,对我来说其实也不过只是见过两面而已。
印象里上一次见面他戴着眼镜,带着他女儿,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夸我的茶很好喝。
“拜托了。”
对,是这句话,跟当初最后一次和他们谈话一样的结尾。
不过现在来不及再想这些了——
“柏原!往我这边靠!快!”
我拼尽全力甩动着自己的双臂,一道又一道的黑光从女孩身边滑过,将围扑过去的狗头人变成碎片消散。
女孩却愣在原地,没有对我的话做出丝毫的回应。
“真纪,是老师!快过来!”
淡绿色的光华伴随着莫大的风声在雨帘中分外明显。
她终于有了些反应,抬起手中的长枪,橙色的光芒在枪尖如同火焰般燃烧——仿佛将绝望和愤怒化作了燃料,这剑技的光焰亮的刺眼。
我以伤换伤在女孩身边扫出了一个短暂的真空。
“快喝了,真纪,老师带你出去!”
“羽生老师?”
“是我,得亏是赶上了......抓紧时间,更多的怪物围过来了。别傻愣着!不然我们也得死在这儿!”
我看准机会,捡起周围掉落的匕首,先点掉了远处两个威胁最大的狗头人变种。
形式一点也不乐观,按照【食人草红果】的效果,方圆一公里之内的所有怪物大概都会被拉到仇恨——被这样数量的狗头人包围,逃脱的概率几乎为0。
虽然现在下着暴雨,但是我不敢去赌道具的生效情况,何况后来那个畜生又补了一个......
“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