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仪蹭了蹭他的腿,撒娇道:“这才对嘛,你得永远陪着我,不许离开我。”
聂怀桑道:“都依你。”
然而,自那之后不久,聂怀桑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
聂怀桑的葬礼蓝景仪并未参加,他甚至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他一如既往的在云深不知处做他该做的事,仿佛没受到任何的影响。
直至他也寿终正寝,才落下那滴藏了十余载的泪。
临终前,他道:“聂怀桑,等着,我这就来寻你,你可别跑了。”
蓝景仪记起此事前便喜欢黏着聂怀桑,是他的下意识在告诉让他,此人值得托付。
后来记起他们之间的约定后,蓝景仪便更黏聂怀桑了。
前世他们相爱的过程他并不记得,唯独记得的是,自己爱极了他,潜意识便在为他寻找聂怀桑。
可是,儿时他们还能同处一室,抱着睡觉也无妨。
如今他长大了,聂怀桑却将他拒之千里,保持着君臣之别,无论是否有外人,他都对他毕恭毕敬。
说好的与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终究还是作废了。
前世的记忆仅此而已,大多数人他都记得,事,他只记得两件。
或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有些少,今生又经历太多事。
渐渐地,他便将两世的记忆混为一体,有时甚至分不清自己记得的到底是什么。
尤其是面对聂怀桑时,他总分不清前世今生。
聂怀桑对他极好,让他以为,聂怀桑是喜欢他的。可时不时的疏离,又让他以为这只是错觉。
要说他们是兄弟呢,蓝景仪将所有心里话都说与他们听,对聂怀桑的爱而不得,也没有隐瞒。
金凌道:“喜欢就去追呗,磨磨唧唧的。你是太子,他还能不听你的命令?”
蓝景仪一愣,倒不是因为金凌让他去追求聂怀桑,而是他此刻似乎没了先前对他的恭敬疏离。
自他太子身份公之于众后,金凌许久没如此肆无忌惮的和他说话了。
要是再骂他两句,或许会更像从前。
蓝景仪抿着嘴,叹息一声,道:“君臣有别,这是他常对我说的话,现在他都不许我靠他太近。”
欧阳子真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微红,略有些害羞,道:“那就这般相处着,好歹他就在你身边。”
金凌拍案而起,“喜欢就追,何必留有遗憾,只求相伴,不求相爱,有何意义?对吧思追。”
蓝思追牵起金凌拍在桌上的手,轻轻揉捏,仿佛在担心他手疼,“阿凌说的是。”
欧阳子真反驳道:“若是遭了拒绝,岂不是会老死不相往来?”
金凌道:“就是因为你总这样想,你与阿箐才始终是姐弟关系!”
欧阳子真道:“说太子呢,提阿箐作甚?”
金凌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轻哼一声,道:“自己都谈不上,还给蓝景仪出主意。”
眼看着他们要吵起来,蓝思追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景仪,你的事,还得由你自己做主,我也觉得阿凌说的是,争取过才不会后悔。”
蓝景仪静静地看着蓝思追和金凌亲昵的姿态,很是羡慕。
虽无人说起,但他们都清楚蓝思追和金凌的关系。
他叹出一口浊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