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仪与蓝启仁不同,蓝启仁对学生极为严格,雅正二字常挂嘴边。
而蓝景仪则喜欢顺其自然,学生愿意做什么便去做,凡事以学生为主,只要不违反蓝氏家规便可。
如此必然会有不少喜欢在违反家规的边缘疯狂试探,就如当年年少无知的蓝景仪一般。
当初的他有蓝忘机在旁护着,虽常抄家规,但除此之外,便无其他惩罚,也使得他越发无法无天。
可他的学生们可没后台,也无人能保他们,蓝景仪掌罚,试探的学生一个也没放过。
即便如此,学生们也一样喜欢他,从未埋怨过他对他们的惩罚。
该学的时候各个都无比认真,休息的时候,蓝景仪也会陪着他们闹,根本不在乎自己多大的年岁。
与其说他们师生,倒不如说是朋友。
如此好的先生, 在姑苏蓝氏自然也是名垂青史。
而方才那名大呼小叫的弟子,是当年蓝景仪最后一批学生之一,他记得蓝景仪道模样,即便是年轻了,他也记得。
于他而言,蓝景仪早已仙逝,他喊这一句诈尸,也确实没错。
众弟子闻声纷纷赶来,手持灵剑,将夜闯云深不知处的五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名弟子颤声道:“尔等何人!胆敢冒充蓝氏先辈!”
魏无羡叹息一声,手臂搭在蓝忘机肩上,漫不经心道:“何人?我们就是你们的先辈,对先辈不敬,当如何罚?”
他们显然不信,其中一人竟直接剑指蓝曦臣,怒道:“大胆贼人!前宗主与前主母,岂是你们可以假扮的!快现出原形,我们方能饶你们不死!”
江澄眼眸微眯,隐隐藏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主母?蓝曦臣!你就是这么和你家后辈说的!当初是谁说下嫁我江家?当我江家主母,怎得我在你蓝家也是主母了!”
蓝曦臣为难道:“晚吟,你消消气,此事乃我前世所为,我也不知是如此情形,与我无关的。”
江澄冷笑一声,“前世今生,那不都是你?”
蓝曦臣哑然,此话确实没错。
可前世种种背着江澄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真不想承认。
魏无羡在一旁笑道:“何止,泽芜君当初还明令禁止蓝家弟子在你面前提及这个称呼,众人皆知你是蓝家主母,唯独你不知。”
瞧着江澄满脸的怒气,蓝曦臣冷汗直流,埋怨的眼神望向魏无羡,道:“无羡,你可真是会火上浇油啊!”
魏无羡道:“这不是促进促进你们的感情嘛,近两日又睡的书房吧。”
蓝曦臣欲哭无泪,原先只需在书房睡个两三日便能回去,如此经过魏无羡这一促进,怕是又要多睡两日了。
“那个……”始终缩在他们身旁,插不进一句嘴的蓝景仪弱弱道,“我们好像还被围着呢,要不尊重一下他们?”
魏无羡一拍脑门,“哎呀,忘了。”
蓝家弟子们见他们方才神情轻松的模样,以及江澄和蓝曦臣之间的拌嘴,简直像极了镇上说书先生所述。
最先喊诈尸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当真是先辈们?”
魏无羡道:“如假包换。”
众人面面相觑,终是放下了戒备,但对他们的身份,依旧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