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巴掌大的旌旗。
让战争的大风,吹遍历阳大营。
惠衢无心了解是谁来了,只知陈焦回归意义重大。
故此,率先返回营垒之中,对寿春书写公文,请求查察历阳。
孙策一行,有的神情凝重,有的面露不解,联袂进入营垒,为陈焦庆贺之余,也要商议旌旗代表的意义。
“止步。”
帅帐不远处,四个军卒拦住前路。
仅一瞬,便阻隔视线,令孙策等人消失不见。
项郁收敛左顾右盼的目光,凝眸道:“某与陈焦同行,还望引路。”
——铿。
利剑出鞘,折射着寒光。
一袭戎装的少年横在前方,肃然道:“你是何人,为何与陈军侯同至历阳。”
“蒙,失礼了。”
其中一个军卒黑着脸叱喝道。
吕蒙摆了摆手,自顾道:“且问问,又无大碍。”
“额?”
项郁微微侧头,扫了吕蒙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大江漂流之时,他曾向陈焦若有若无的透露过‘初七’的生平。
如果没有疏漏,至多一个时辰就可以离开历阳大营,自然不想与眼前之人起冲突。
“还不快答?”
吕蒙神情冷肃,羞恼呵斥一声。
……
又是这种眼神……
当初,从汝南渡江投于姐夫邓当麾下。
那时,有官吏轻视他年幼,故而举刀杀之。
幸得校尉袁雄作保,并极力推荐给孙策,方才留在军中做了一个伍长。
今日之项郁,昔日之旧吏。
轻视,蔑笑,将他视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儿。
再次遭遇的蔑视,如同旧景重现,好似做什么都会被人轻慢,令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
——呵。
项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能在军中担任伍长,确实称得上风华正茂。
可惜心性未定,在他人面前张牙舞爪,像是宣扬自己名讳的手段,稚嫩的令人想笑。
只不过,一个伍长若是没有他人指使,绝无可能持剑拦截使卒,可能是孙策等人在设计,以身入局作饵,迫使他在营中持械恶斗,借机羁押拷问。
“你……!”
吕蒙眼神如刀,气急怒笑。
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愤怒,紧握着剑锋,似乎能斩碎所有质疑。
“蒙,勿擅动。”
“吕蒙,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其他三名军卒见状,神情大变,连忙上前劝谏。
项郁的身份尚未确认,若是冲动之下将其杀死在营中,他们会被问责连坐。
“某问你,为何不答?”
吕蒙提剑立于项郁面前,神情凶狠无比。
项郁瞥了眼剑锋,蹙眉道:“两军互派使者,非是军卒可随意考问。”
“铿。”
吕蒙将剑锋插在地上。
暴喝一声,双手攥拳,扑向项郁。
这种蔑视与轻慢,让他再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
拳锋厚重,破空而来,项郁面露厉色,迅速挪步避开锋芒,接着转身扬起右臂,手肘处缝制的皮革狠狠撞击在吕蒙面颊上,砸的鼻梁塌陷,鲜血横流。
继而错步一转,抬手按着吕蒙后倾的铁质兜鍪,砰的一声,将其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个伍长。”
“因何一味挑衅。”
项郁单膝跪在吕蒙后心,敲了敲兜鍪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