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牛没有想到,自打见了就一直是副棺材面孔的陈直树,居然也有开玩笑的时候,果然老实人的谎话更让人难以看破。
二人回见了杨义,三人即刻启程。
正值由春入夏,这几日风和日丽,天公作美。
大帆帮的船很多,但多是货船,仅有一艘客船是杨雄远行所用。船上有把头一名,名叫王彪,配船工六人。杨雄平时上船,还会带六个护卫。不过今日杨义身边只有陈直树,刘二牛两人。
揽绳解,船帆扬,离港去,正欲开入大海之中。岸边有人高喊:“船家,可是去南海剑派?”
虽然船是杨雄所用,但船上却没什么标识。船内装饰点缀的,很是豪华,但船外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条普通的客船。
“阁下是谁?”答话的是船把头王彪。
“在下张奔。”
“可是墨斗山掌门张奔?”
“正是在下。”
王彪用手遮阳,仔细看了看,对杨义说:“还真是墨斗山张奔,会长可让他上船?”
“有趣,这堂堂掌门,居然孤身来此。”杨义这么一说,身边几个人也都觉得事情怪异,墨斗山与南海剑派南山派本是三角之势,墨斗山又不是没有港口,没有船,怎么绕远跑来宁海坐船。而且贵为一派掌门,居然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刘二牛道:“这个怕不是个假的吧。”
“若是假的,去南海派做什么?”杨义反问。
“这。”
“我仔细看过了,那人确是墨斗山的张奔。我之前曾见过两次。”王彪也证实此人确实是张奔。
杨义笑笑,对王彪到:“让他上来吧。”
王彪这才高声对着岸上的张奔喊去:“我这就往回走走,张掌门稍等。”
王彪招呼船工,往回驶去。杨义站定眺望,却见岸上又多了两人,不过这两人却不是和张奔一起的,三人似乎互相认识,在哪互相问候。
渐渐靠近,杨义看清了新来的两人。一老一少,都是秃顶灰袍的僧人。老者须发灰白,身材高大,一串不知什么材质的大念珠挂在脖子上,黝黑发亮。双眼半睁半闭,有些低眉顺目,看到这里或许觉得这应该是一张慈祥的脸,但脸上的无数道细小的疤痕,胡批乱画,弄的满脸都没一块清净地方。一颗猪鼻子鼻孔朝天开,鼻子左侧还长着一颗黑痣。一般人的嘴角都是向上扬起,而这老和尚却是向下耷拉着。而且极大,大到比一双眉毛都宽,说话间唾沫也收不住。此刻若是他张嘴呱的叫一声,杨义定然大喊一声妖孽。
小和尚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与老和尚穿着一样颜色的僧袍,可能正是在长身体的缘故,身材却是消瘦。岸上谈话的两人主要是张奔与那老和尚,小和尚站在老和尚的身后,毕恭毕敬。
船到岸边,老和尚双手合十,对船上杨义行了一礼,口宣佛号到:“阿弥陀佛。施主,可否行方便载我师徒二人,同去南海。”
杨义还未答话,张奔先开了口:“这位乃是大悲寺智见大师,与我一样,也是前去南海剑派观礼见证的。”
“原来是大悲寺智见大师,久仰久仰。”杨义回了一礼,继续到:“既然大师也是要去南海,那我们同船而行吧。”
智见:“多谢施主,有劳了。”言语温和,和面相大相径庭。
智见身后的小和尚也跟着到:“多谢施主。”
张奔跟在这一大一小,两个和尚身后,一同上船。三人刚刚站定,王彪也吩咐人撤去搭板,正要再次起航的时候,却见远处一只猛虎狂奔而至。那老虎狂奔穿越,港口上一片东倒西歪,狼哭鬼嚎。但听到那老虎哈哈大笑,似乎开心的不得了。
那老虎一路奔跑,却没有咬人,而是冲船而来,转眼即至。
杨义本欲出手阻拦,可是看船上的张奔和智见二人,似乎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意思,而张奔脸上还带了几分惧怕之意。堂堂一流高手,怎么会怕一只老虎?带着疑虑,杨义放弃了出手拦阻的打算,但是浑身气劲运转,也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那老虎飞身跃起,从岸边一蹦,就足足飞了有十几丈远。老虎在空中的时候,虎头之上又出来一个脑袋,对着船上众人道:“闪开些,闪开些。”
老虎飞扑而至,咚的一声落到了船上,大船一阵乱晃,久久不能恢复。那老虎落到船上之后,却是停的稳当,没有因为船身乱晃,而东倒西歪。到是有个船工,因为没有抓稳,一头载入了海里。好在船工都会水,船上之人也及时放下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