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月挠了挠头皮,翻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但脑子里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而且竟然想着想着真的睡着了。
等安长月再次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李淙和纤娘齐齐坐在她床榻边,乍一看见这两人,安长月还以为自己做梦,很自觉把眼睛闭上打算再睡一睡,却被一个爆栗敲的瞬间清醒。
“不是做梦啊,你们怎么一起到我房间里了?”安长月打着哈欠从榻上起来,摆着手说道,“先不说这个,我昨日从胡越那里探听到一些消息,正想着今日便去大理寺告诉你呢。”
纤娘叹了口气,这丫头的性子怎么就改不过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沾染了谁的习性,“行了,今日怕又不在楼里,云深不在你身边,万事须得自己小心些。”
她说完这话看了眼李淙,最后摇摇头有些失望的走了,这一举动把李淙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弄的更加红润,不过这红润多半是惭愧
等纤娘离开,李淙凑到安长月跟前问她都探听到了什么,起先他还把安长月当一般小娘子那般对待,可渐渐发现那些在她眼中都是糟粕,因此他还被鄙视了不知多少回,李淙渐渐便也收起了那些世俗的规矩。
“很多,包括这几人的死因,不过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还需要申大哥和你去查。”安长月一边说一边把头发挽了个髻绑上巾子便往外走。
李淙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听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就是没有重点,说来说去竟然还有儿女情长之类的私事,听他的越来越糊涂。
从西市一路坐马车到大理寺,一路上李淙琢磨了许久才终于琢磨明白,这儿女私情极有可能就是韦夫人之死的缘由,可他曾替府中女眷去东市康家香粉铺买过东西,没看出来那位康二娘子有多心狠手辣呀。
“不大可能吧,这康二娘子和韦四郎看着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不能因为这些就断定此二人之一便是凶手啊。”
李淙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得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十分稳定的换来了安长月一个白眼,“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他们俩是凶手了?我只是怀疑,毕竟此事与韦夫人突然疯魔后摔死前后时间太过巧合,不过我后来想过,韦四郎应当没可能,倒是那位康二娘子,你有必要去查一查,即便人不是她所杀,那种奇特的香八成也是出自那里。”
李淙哦了一声,转而又问什么香,安长月长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捂住额头好一会儿才说道,“算了,等到大理寺我再一并解释,省得浪费口水。”
她其实昨晚便已经想通了,这二人虽然有嫌疑,但想来想去都不大可能有人会蠢到为此事杀人,因为一旦韦夫人之死怀疑到他们俩身上,那他们双宿双飞这事儿岂不是更没希望?
“对了,我今日在丰邑坊外遇见汝阳王了,他似乎跟太子殿下关系不错嘛。”安长月避免李淙再问东问西,干脆直接生硬的转移话题,但她没想到,李淙不仅问题更多,居然还有八卦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