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知道宁溶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
见宁溶转身要走,他赶紧喊道:“是子萱……,我帮子萱来找你的。”
宁溶听到左子萱的名字,又转身走回门边。
“她怎么了?你又欺负她了?”
贺毅赶紧摆摆手,“我哪敢欺负她?以前不敢,现在更不敢。
她说晚上要自己做饭,我担心她炸厨房,心想你俩关系好,所以麻烦你下午去我家给她搭把手。”
宁溶还没有说话,站在门边看热闹的胡婶“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确定要让一个连韭菜和麦子都分不清楚的人,去帮萱萱做饭?
贺毅,我这么给你说吧,这宁溶除了那点医术还能拿得出手。其它的,那是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从小到大,她弟弟进厨房的次数都比她多。”
贺毅一脸震惊的看向宁溶。
宁溶则一脸不屑的对着胡婶道:
“胡静同志,你瞧不起谁呢?
不就是做饭吗?
那是我不想做,要是我想做,那绝对是五星级水准。”
然后转头对着贺毅,一脸豪迈的拍着胸口保证道:
“放心,交给我,绝对五星级水准,我吃了面就过去。”
胡婶子白了她一眼,“行了,别拍了,别把那本来就不大的小山包给拍平了。”
宁溶“噗”的一下,喷了一地的面条,剧烈的咳了几声,肺都快要咳出来了。
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脸红脖子粗的对着胡婶子怒吼,“妈,有外人在呢。”
胡婶子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宁溶似笑非笑的对着胡嫂子道:
“胡静同志,我认为你说的特别有道理。
但传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这不是遗传吗?”
说完,哼着小曲,抬着半碗面转身进屋了。
胡婶子反应过来后,脸色顿时铁青,发出河东狮吼般的怒吼声,“宁溶,你这兔崽子……”
贺毅一脸木讷的看着胡婶子母女,你追我赶的。
心想,他现在阻止宁溶去帮左子萱做饭,还来得及吗?
一个早上烧个火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一个连韭菜和小麦都分不清楚。
偏偏两人还一样的口吻,都是五星级水准。
他默默的开着车,去了部队医务室一趟,让军医给他开了二十颗止泻药。
另外一边,罗如军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屎臭味,他捂着鼻子对着屋内大喊道:
“家里化粪池爆了吗?怎么那么臭?”
罗老太太气呼呼的从屋内冲出来,添油加醋的,将罗惠茹早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罗如军听。
罗如军听后脸色大变,气得将罗惠茹装着臭衣服的盆,一脚给踢翻,双眼通红的对着屋内怒吼道:
“罗惠茹,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是不是?
我每天耳提面命的警告你,不要往左子萱的面前凑,你到底是耳朵聋了,还是本来就生了一身的贱骨头,讨打?
那天你在医院没有听到吗?
我跟贺毅的关系,已经因为那些谣言岌岌可危了。
你是生怕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还不够僵,使劲的在背后作?
你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乡下去,以后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罗老太太见罗如军暴跳如雷的样子,被吓得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出声。
她明明是想罗如军去帮罗惠茹出气的,怎么反而罗惠茹还被骂了一顿?
但听到罗如军让罗惠茹明天回乡下,又不得不出声。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如军,这也不全是惠茹的错呀。她也只是去看了个热闹,就被左子萱戏弄成那样子,她也是受害者呀。”
罗如军喘着粗气,对着罗老太太冷冰冰的道:
“妈,我看你年纪也大了,要不你也回乡下去养老吧。”
罗老太太一听,这怎么还牵连上自己了?
她马上眼眶通红的抹着眼泪,念叨着自己如何如何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罗如军带大,现在罗如军又如何如何的翅膀长硬了,要把她一个老太婆送回乡下吃苦,自己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罗如军听了罗老太太的话,脑袋嗡嗡作响,良久后,他对着罗老太太咬牙切齿的道:
“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就别再跟我说什么孝不孝的了,直接滚回乡下去。
我就偏要着实了这不孝子的名头。”
说完,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罗老太太知道罗如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要是她们母女再在他的边界线上蹦跶,怕是真要像他说的那样,将自己母女丢回乡下。
意思就是,这兵他不当了,也要坐实了那不孝子的名头。
罗老太太害怕了,不得不警告罗惠茹最近老实一点儿,暂时不要再去招惹左子萱。
罗惠茹即使再有万般不愿,但罗如军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她不敢违抗她大哥的警告。
话是那么说,只说不让自己明着去招惹左子萱,也没说不让自己背地里招惹呀。
下午,她将自己拾掇干净,出了家属院,去了邮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