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户胡镇变成一座死城,让贺毅难辞其咎。
罗惠茹不知道自己用这种方式给左子萱他们报信,他们能不能看懂。
今天她也没想过要活命,总之,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华国的枪下,就当是赎罪。
信封里面还单独用一张纸,写了泽都市中心的一个地址,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写。
贺毅拿着这个地址想了几分钟,打电话回去把这事告诉了贺爸爸。
贺爸爸让人去查这个地址住的是什么人。
打听清楚了,马上冲进去,但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
倒不是小本子得到了什么消息及时逃跑了,而是他们经历了老窝一次两次被端的经历,后面每个地方都不会住超过一个月。
贺爸爸他们得到消息时是下午,小本子们正好在早上已经搬走了。
信看完后,贺毅让人将罗惠茹的尸体拉到山上去焚烧。然后他给罗如军家所在的大队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给他说了。
罗如军母子听说罗惠茹死了,非但没有表现出悲痛的模样,反而一副大快人的样子,只差在家门口放两卷鞭炮庆祝了。
自从罗惠茹被冠上卖国贼的名头,罗如军从人人羡慕的光辉人物,变得被人前人后指指点点的过街老鼠。
罗老太太更是被村里人指着鼻子大骂,只会生不会养,让家里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甚至还有人把罗惠茹在军属区勾引军官,冒名顶替别人的功劳,进过派出所这些事情,全部给挖了出来。
罗家的亲戚隔三差五的,就要跑来说教罗老太太一通。说她把孩子教育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她死去的男人。
罗老太太年纪都一大把了,被那么指指点点的说教,被气得躺在床上好几个月下不来床。
她每天都在诅咒罗惠茹赶紧死,这一听说人死了,那能不让人开心吗?
贺毅问罗如军要不要罗惠茹的骨灰,念在大家以往的情面,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罗如军说家里没地方容卖国贼的骨灰,让他直接用硫酸给化了,埋都不用埋。
可见,罗如军那是真把罗惠茹恨到骨子里去了。
左子萱用了两天的时间研究她自己做的预防药,并没有兑现她向百姓承诺的,两天出完整的治疗方案。
国家给的预防药管够,大家吃了,都控制住了病情,所以也没有人去针对左子萱,说她没有兑现承诺这事儿。
但百姓们不计较,不等于是央部的某些人不计较。
第四天上午,央部会议上,少数部门,又开始弹劾贺家了。
“首长,这左子萱说到并没有做到,严重的拖延了百姓们的治疗时间呀。”
“首长,这左子萱每个月拿那么高的工资,做事效率那么低,肯定是没有用心做事儿。”
“首长,我看把她调离,重新派人过去加快进行研究工作。”
“首长……”
贺大伯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大领导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面抖了抖,眯着眼睛看向滔滔不绝的几人。
半个小时后,滔滔不绝的几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这都说了小半个小时了,大领导怎么一句话不说?
是他们说得还不够严重?还是大领导心里已经有了决策?
大领导叼着烟,往后靠到椅背上,淡淡的问道:“说完了?还有没有?”
众人这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这大领导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赞同他们的说法,还是不赞同,也不晓得要怎么接话了,只好闭嘴静观其变。
“嘶……,这是眼看这病毒已经被控制住了,准备卸磨杀驴,换上你们的亲朋好友过去捡漏呢?”
众人被戳破了心思,脸皮薄的已经默默的低下了头。
“人家的研究工作现在已经到了尾声,从头到尾都没有来邀过功。
杨老每次打电话过来,一直都在表扬被感染的专家们,对这次病毒研究所作出的贡献。
而对他们自己的付出只字不提,只是一心想把这次的困境解决好。
人家前辈用自己的身躯,验证着每一项实验结果。
你后面的人过去擦擦桌子扫扫地,就想抢人家用血肉堆出来的成就。
那算是个什么东西?”
“想立功,我给你们机会……”
“京都这边就有现成的实验体,谁去把石月的病彻底治好,做出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我给他记大功一件。
但要是让我知道,谁敢去窃取左子萱的劳动成果,后果你们自己去猜……”
苏德修急匆匆的从外面进到会议室,弯腰小声的在大领导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
离得远的也听不到,只见大领导面上一脸的激动和愉悦。
但离得近的贺大伯倒是听到了个七七八八。
“好呀,通知下去,所有军工制药厂全面配合,加急生产,将药以最快的时间送达到病区。
从周边所有的军医院抽人过去帮忙。”
“好,我这就去办。”苏德修荣辱与共的答应道,离开前顺便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会议桌上那一群不明所以的跳蚤。
跳蚤们被苏德修的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即将要公布。
苏德修出门之后,大领导心情愉快的摸出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