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正要答复江若漓,暗处气流却有了细微波动。
“谁!”
楚辞和江若漓的暗器同时脱手而出。
两枚晶针,一者艳红,一者幽蓝,只观色泽便知,哪一只,都是剧毒无比的。
暗处的魍魉鬼面正是在聚精会神想听楚辞说怎么对付宫主时,一个不留神,稍微激动了一点点,便暴露了。
不管是江若漓的魄寒冰针,还是仿着魄寒做的蚊须针,这世上,能从这杀器上脱身的还真是凤毛麟角。
两只针朝着马车后疾驰而去,回勾的尾针泛着幽光。
却有人速度更快。
马车夫翻身跃起,丢出帽子截落了晶针,然后鹞子似得奔出一丈远,从树影后拖出一个鬼面人,二人运起轻功当即要逃。
车夫是什么时候换人的,楚辞竟然完全不知。
楚辞黑着脸,又追加了三枚晶针,连同江若漓的一枚魄寒,总共四枚针,再次急袭过去。
但车夫速度着实快,左避又闪,便躲过两支,剩下一支命中了鬼面人,另一支竟然不知所踪。
江若漓追到鬼面人旁边,刚好见他毒发攻心,抽搐了两下,然后断气。
魄寒的毒霸道而迅速,若是楚辞针上的毒和魄寒不相上下,那车夫,是跑不掉的。
江若漓问道:“没入他衣袖了,你的蚊须针是什么毒。”
“见血毙命,”楚辞敛眉,“但显然,没有见血。”
因为人跑了。
江若漓若有所思道:“怕是被卷走了,孤行少手下暗卫有一支,轻功很是好,轻衣候沈钧给他训练的,专司这种偷鸡摸狗刺探情报的事。”
楚辞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轻衣候沈钧是他的人?”
这人楚辞有印象,但怎么是孤行少的人?
“蟒谷事后,姚曼歆回悬铃镇清算,沈钧迫于形势,投靠了孤行少,他腿断了,勉强领了个教头的活,替孤行少训练暗卫,不用卷到血雨腥风里,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他为什么去投靠孤行少?”楚辞更疑惑了,“当年孤姚二人狼狈为奸,若不是我师兄,他和他媳妇儿哪里能从钱钦寺手里讨到好,他怎么反而还上贼船了?”
江若漓表示自己听不懂楚辞在说什么,但隐约觉得楚辞这误会似乎并没有解开,反而越来越大了。
“算了,我都自顾不暇,管他作甚。”楚辞一只手抱江一一确实容易手软,楚辞塞好装蚊须针的晶管,两手托着江一一往上掂了掂,才算是把人抱稳。
这一番打岔下来,也不再适合提起关于处理孤行少的打算。
楚辞转身往马车走去,行了两步又不放心,转头对江若漓嘱咐道:“莲峤的一应事务母亲已经悉数交到我手上,关于寻仇这件事,是母亲六年前就已经拍板同意的,只是彼时我又残又废,报不得仇,不过我能力稍济,便马不停蹄下山来。漓儿,你若是再有阻拦的行为,我只能请出庄规了,或者,你也和姚曼歆一样,叛出莲峤吧。”
江若漓急急喊道:“江姐姐,漓儿并无叛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