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齐刷刷转头,原来是一直坐在村碑上的人说话。
借着村口那盏破路灯的昏暗灯光,才看清这人大致模样,三四十岁的年纪,倒着的卧蚕眉,塌鼻梁,嘴唇很厚,离远了看,好像一只大猩猩坐在上面。
林江雄走在前面,仰着头问他,
“让刚才那仨小子耽误了,过来的时候我就想问”,
“你坐在我们村村碑背上干啥呢?”
那人摆摆手,
“不能说!”
“有啥不能说的,还’弹的好’,弹的好,你咋不出手呢?”
“非得等我们小灰毛出了手,你才知道弹的好,用得着你夸吗,”
“你也不问问我们是好人坏人,”
那人又摆摆手,
“不能问!”
“这不是成心搓火吗?”
“这又不能说,那又不能问的,还不能啥?”
说着,林江雄便走上前,想看看这人坐在村碑上到底在干什么,不想那人直接从村碑上跳了下来,伸手拦住小胖子,还是摆摆手,
“不能看!”
皇天后土啊,福生无量啊,小胖子转头对孙艳逸三人说,
“完了,我在我们村口让傻子欺负了”,忽然嗖的一下,从村碑上下来的那人,突然闪现在林江雄面前,伸出右手屈食指,准备给小胖子来一个脑瓜崩,却不想自己脑后也突然出现一双手,待他惊觉,一下闪回,与那人正好擦身而过。
一切电光火石之间,林江雄只觉眼前残影一晃,那人却立即看向了满头灰发的魏诗翰,
“好身手”,
“你也不赖”,
“好年纪”,
“你也很…豁达,”
嗯?豁达?
林江雄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满脸问号,小灰毛低声说,
“我爸说了,别人夸你,你也得夸别人,”
“实在没有可夸的,你就说他豁达,”
“一个大男人说他豁达,总没错吧?”
“都说他豁达了,总不会跟我计较说他豁达吧”,
小胖子虽然听着像是绕口令,但心中很是感慨,高人教子与众不同!
直到那人拿出了一个小盒,小灰毛神情一变,待那人打开时,小黄毛则是一声大叫,
“不要”!
里面是一缕长长的头发,应该是个女孩的,油亮漆黑,发质很好。
那人一见是这个,慌忙扣上,对着小黄毛连连鞠躬,
“抱歉抱歉,得罪得罪”,
魏诗翰却颇为傲娇的哼了一声,也开始从自己怀里往外掏东西,,一把60多公分篆刻铭文可折叠的钢尺,一个打火机,一团卫生纸,一条红色绳带,一小段红色蜡烛…
三个男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应该是一场活动用的,
很刺激,很好玩,
让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对,就是…过生日!
热血沸腾?收礼物嘛!
原来刚才刹那间的擦身而过,两人同时向对方伸了手,一个丢了初恋,一个丢了现任。
小灰毛抱着的一堆东西递还给那个男人,拿回了自己小盒,顺口说了句,
“生日快乐哈!”
那人先是一愣,看了看蜡烛和丝带,一脸喜色的疯狂点头,
“谢谢谢谢,刚好过生日,呵呵”
大龄女青年孙艳逸不动声色的指了指那人怀里的尺子,
“量天尺?宗委会的?”
林江雄闻言,从怀里掏出了二爷爷给的那本证件,一路上他只是交给盘查的人查看,自己却从来没有打开过。
此时他悄悄打开,自己低头转身偷看,这是一个很老旧的证件,有些磨损的地方字迹都不大清楚了。
正面六个烫金大字“中部区宗委会”,打开第一页,一侧写着“高级调查员”,另一侧是二爷爷的照片姓名出生年月等一些信息,再揭开一页,竟是极小极薄的一块玉璧石,薄到合上证件竟无一丝凸起。
当听到孙艳逸问那人是不是宗委会的,男人脸上还有一丝犹豫要不要回答时,便扬了扬手中的证件。
那人瞧见眼神一亮,问道,
“你的?”
小胖子把证件抛给他,那人打开一看,
“高级调查员?这是…这是副主任级别的退休人员啊”,
“这不是林怀生,林老主任吗?”
“我跟老主任可是老相识了,他在好几个区都待过,那真是老领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