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成巴图和赵纳兰,他们都是草原上生、草原上长的。可他们从小都被教导着,沿袭了全部的中原人的习俗和文字、语言。
游牧或军中埋灶、生火、做饭,他们当然更是不陌生的。
此时,他也不再多说、多想什么,提起鱼蒌,走到那堆物品前,掀开油布,开始用船夫的吹具,煮饭、烹鱼。
一阵寥寥青烟过后,一阵饭香、鱼香过后,成巴图很有成就感地,给妻子端上了一碗煎鱼和一碗鱼汤,还盛上了一碗米饭。
他看着赵纳兰幸福感十足地吃着,自己也感到十分地幸福。
他走出船舱,来到尾舱,敲了敲小门,对那船夫说道:“船家师傅,你那条鱼,我也给你煎好了,你起来吃饭吧。”
船夫其实也早就闻到了鱼香和饭香。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自己是烹不出这么香的食物,只能闻闻香了。却是这个成老爷,还挺仗义,居然也给他烹煮出了一份这么香的食物。
他赶紧从尾舱里爬了出来。
成巴图见船夫钻了出来,便将他们携带上船的干菜,也分了一些给船夫,就又进到了船舱里。
船夫席地而坐,望着巴图的背影说道:“成老爷,您给在下做饭、烹鱼,还给我这么好的干菜,可不能扣在下的工钱啊!”
巴图没回头,只在临进船舱前,才说了句:“放心吧,只会加钱,不会扣钱的。”
船夫似乎心满意足、放心地开始享用他,很久都没有过这么香的大餐了。
可是不一会儿,就有人从岸边飞奔上了船,轻功实在了不得。那么大的动作,那么宽阔的水面,那人竟然不声不响,轻而易举地就登上了巴图的船。
正在吃饭的船夫,眨眼间迅速起身,始终在他身侧粗大硕长的撑船竹蒿,瞬间已在船夫的手中挥舞起来,直接打向来人。
似乎来人也早有防备,“呵呵”地笑了两声,便不得不又飞身返回到二十丈外的岸边。船夫则甩手一撑,那竹蒿中飞出一把利剑,不偏不倚,落在了船夫的手中;而竹蒿却插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立在了船尾的地方。
船夫自己,也身轻如燕一般,顺势已飞跃到了那来人的面前。
二人见面便打,天上地上,拳脚剑法,整整大战了数百回合。
最后,还是那来人,摆了摆手,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警告你啊,你不要太靠近我了。”
船夫这才也收住了手。
船夫怒斥道:“金二,你这小人,不是投靠孔儒东林党了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金二则骂道:“呸!黄大头,别以为总戴着个斗笠,就真的忠心于师傅。你还不是背着师傅,加入党争了?”
“你胡说……”
二人打累了,开始对骂。
船舱里的成巴图,听觉异常灵敏。
他清楚地听着外面那二人的骂声,看着刚出生几日的儿子成长生。觉着长生小儿,居然对声音也异常敏感,他不哭不闹,小脑袋不断地朝着外面有些远的,很微弱的,特别于身边的声音,转动着。
眼睛的眸子也在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