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背后的门开了。安德根本没有转头,因为他知道是弗洛蕾和甘农两个人守在门外。面前这个假军官看到门被打开,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但这股得意很快就蒸发殆尽了。
“你们……你们……”
“谢特,”背后的弗洛蕾骂了一声,随后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用手捂住了口鼻,“有什么东西死在这儿了吗?”
“你指的是什么,”安德轻抬脚尖把地上的手枪踢到一边,“还是什么叶子的味道吗?这回我可没闻出来。”
“不是,是死人的味道,准确来说是腐烂的味道。”
只见弗洛蕾自顾自地向一旁的一扇门走去,伸手就要拉开。面前的假军官吓了一跳,高举的双手连连摆动,安德只感觉脑子里“嗡”地一声,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或许他应该阻止弗洛蕾……
“不要开,不要开啊!”
“亲爱的,等等——”
但是,晚了,弗洛蕾已经拉开了那扇没锁的门。几乎是在一瞬间,安德只感觉一股又臭又腥的味道迅速钻进了自己的鼻孔,从鼻腔直冲到脑门,他瞬间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还是强忍住,没有让自己的胃肆意妄为。
然而一旁的弗洛蕾和甘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顿时连连干呕。尤其是弗洛蕾,她离那道门最近,也最先遭到这番冲击,当即推开甘农,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剧烈地呕吐起来。
“你没事吧,亲爱的?”
“……还好,午饭基本消化了。”
“这不关我们的事啊,”穿着NCR军官制服的人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我们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些死人……他们在我们来之前就死了!”
“什么死人?”安德望向这人身上皱皱巴巴的制服,好像明白了什么,“NCR的士兵吗?”
“是的,就是这些加州来的士兵!”
“你是谁?”安德晃动手枪枪口,让眼前这人转到一边去,“我之前在旅馆里看到一个秃头,他和你们是一伙的吗?”
“唐尼?是的,我们……我们是土匪,就在附近活动,但是自从NCR来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办法接近城镇,好几年了。直到之前,大约两周之前……”
“说下去。”
眼前这个土匪咽了一口口水,“大约两周之前,一天傍晚,我们注意到巴斯托这边爆发了一场剧烈的枪战。这场战斗太激烈了,我们都躲在山里不敢露头,后来我们当中有个胆大的,出去看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们,NCR的士兵都被杀死了……”
三个小队的兵力,居然被消灭了吗?那对面是什么火力?安德点点头,“你的同伙告诉你们了吗,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那时和现在一样,都是傍晚,看不太清楚,但是他说他看到了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拿着很厉害的枪,威力很大,背上有一个白色的符号。”
“长什么样子?”
这个土匪似乎是想要描述,但是描述不清楚,只能用空出来的右手疯狂比划,“一个头……头盖骨!两边有翅膀。对了,还有一把剑,从上而下,穿过这个头盖骨。”
没有听过的符号,看起来很邪典啊。会是雇佣兵吗?可是雇佣兵没有必要和NCR产生矛盾,更没有必要对着一个小镇里的二三十名驻军大开杀戒。
“在那之后你们做了什么,进驻了这个小镇吗?”
那名土匪非常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算是吧,我们觊觎这个小镇太久了,同伴中有些都被NCR熬死了……我们缺少吃的,缺少穿的,什么都缺,但是这里的镇民,他们什么都有……”
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安德不想再听了。他露出一个微笑,“好了,时间差不多喽!听我的指挥,乖乖地,离开这个房间。”
“什——什么?”这名土匪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你,你放我走?”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我要你去找你的同伴。走,离开房间,别想着搞什么花样,我的枪指着你呢。”
这名土匪别无选择,只能高举着双手离开房间。这时,安德肩上的对讲机“咔啦”地响了一声,安德知道,这是镇子另一边的劳尔和他沟通的一种方式,如果他不回话,那么劳尔就会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