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举动都需要理由,别人的决定自有她的道理,你管那么多干啥?喝你的酒。”女孩嘴角上挑,脸颊因酒劲浮现两抹桃红,眼似月牙,沉浸在曲中。难怪那些臭男人都喜欢勾栏听曲,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男子嘴角也浮起一抹笑容,半倚桌,慵懒散漫,指尖在腿上随着音律点动,连以烈性著称的“醉将酒”都变得美妙起来。勾栏听曲儿,插花弄玉,人生一大乐趣也,就连憨厚老实见了女子都会红了耳根的六师兄去过一次批杷门巷后都流连忘返,更何况天下其他男儿?
曲未终,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打断了节奏,男子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弧度,眉眼不抬一下,对这个变故早有预料,添酒小酌,目光停留在高台那道曼妙倩影身上。
女孩黛眉轻挑,视线落在悠闲的男子身上,嘴角微翘,道:“你倒是会享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干预不了别人难道还管不了自己?”男子轻笑道:“这个结果师姐不是早就猜到了?”
“哼,油嘴滑舌。”女孩微弯的杏眼说明她此刻心情不错,并没因此打消品酒听曲儿的雅兴,斟酒饮之。
男子小声提醒道:“师姐,此酒烈似火,女子少饮为妙。”
“醉将酒”是劣酒也是烈酒,产自战国时期的“燕地”,因其地理位置特殊,气候寒冷,戍边将领为了抵御风寒而酿造,有一坛醉倒百战军之名,因此得名“醉将酒”。
先秦未扫灭六国之前此酒为“燕地”独有,后,秦扫六国发现此酒性烈在御寒方面确有奇效且造价低廉、口感不佳故又被称为劣酒,如今大乾酿造的“醉将酒”虽经过改良,依旧如同烈马难以驯服,莫说女子,便是军营中的那些糙汉也不敢多饮二两。
女孩醉颜微酡,面似桃花含露,已有醉意,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的任性摆手,“少管我。”
男子嘴角抽搐,若是等下遇到盘问不小心说漏了嘴麻烦就大了,不敢迟疑,赶紧将案桌上的酒水撤走。
“你干什么,还给我..”女孩不满地看着男子,摇晃起身,伸手欲夺回酒壶。
就在这时,‘壹蝉居’外大批士兵涌入酒楼,严密把守住各个出口。
“北城司办案!”
先前城城外那位壮汉手持北城司执法令牌走到前方,面颊阴沉,“奉命缉拿要犯,所有人接受调查,反抗者就地格杀!”
那些醉酒的文人雅士在听到北城司三字时瞬间吓没了醉意,脸色煞白,更有甚者直接瘫倒,惊惶失色。北城司的名头太过吓人,在三州之地可止婴童啼哭。凡是被“北城司”抓回去的人最轻都要脱层皮。
“在下是‘壹蝉居’的管事,不知大人连夜到访有何贵干?”
一位老者从后方走出,躬身恭敬问道。
“我怀疑你们‘壹蝉居’内藏匿朝廷要犯,我且问你,今夜子时可曾有人离开过‘壹蝉居’?!”壮汉厉声质问。
老者眉头紧锁,‘壹蝉居’内居住的人多达上百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每个人的动向,但如果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晚怕是整个‘壹蝉居’都要跟着遭殃。
“有还是没有!”壮汉眼睛紧紧盯着老者的神色,右手悄然覆在剑柄,随时准备出鞘见血。
“禀大人,不曾有过。”老者诚惶诚恐,就差跪地求饶。
“你可知欺瞒北城司乃是重罪,按大乾律法当以杀头罪论处!”壮汉声音愈发冰冷。
“小老儿不敢,只是今夜子时确实不曾有人离开过。”老者惊惶道。
壮汉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森寒,“你说的可不算,挨个房间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