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马,拾阶而上,在万佛寺山门外洒扫的正是昨天被到处乱飞的锈剑吓到的小沙弥,思慧。
小沙弥手中拿着比他还高的扫帚,抬头便见杨玖辰和朝东越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他用胳膊揽了扫帚,对二人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道:
“阿弥陀佛,大公子,鉴空住持已在讲经法堂等着你了,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青州的冯先生,他知道万佛寺赐福灵验,便专程从青州过来祈福。”
“思慧,你去传一下,就说杨玖辰带着信众友人一起来求见住持。”
杨玖辰从小沙弥思慧怀中拿走了扫帚,随口吩咐道。
思慧看一眼朝东越,扭头跑开了。
趁着思慧通报的空挡,二人进了大雄宝殿,杨玖辰站在一旁,朝东越虔诚的叩拜燃香后留了一个布袋在大殿香案上,那里面装着几锭银子。
一个老僧盘坐在蒲团上,口中念诵经文,双目紧闭,听见朝东越的动静后,老僧的一只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眼香案,又面无表情的合上。
二人从大雄宝殿出来,走到讲经法堂门前时,正碰见思慧开门出来,小沙弥对二人双手合十:
“鉴空主持请二位施主进去。”
一进讲经法堂,杨玖辰便见鉴空坐在讲经首案后,室内再无他人。他又看向讲经首案左边的第一个听经席位,蒲团上是昨天他放上去的心经和绿玉小印。
再往鉴空身后看去,昨天被锈剑捅破的狮吼图屏风已经换了新的,旁边的门窗也修缮完毕,万佛寺手脚真快。
“坐吧。”
鉴空坐在讲经首案后,双目紧闭,并不多言。
杨玖辰和朝东越分别在右边的第一个和第二个讲经席位坐下后,鉴空缓缓开口:
“大公子,昨天取得我寺的镇山法器后,可有什么事发生?”
杨玖辰抚了抚自己的虎口,又看看身旁被布条裹缠的锈剑,颇有几分怨怼的接话:
“鉴空住持,昨天拿了这法器后,我便见了血。”
鉴空好像只是听见什么春天柳叶发芽,夏天阴雨绵绵,冬天飞雪一寸之类的稀松平常事一般,缓缓地点了点头,长眉下的双目也不曾睁开。
朝东越适时的开口:
“青州四方阁朝东越,见过鉴空住持。”
鉴空终于睁开了眼睛,却不回朝东越的话,只是反问他:
“施主为何不把藏在怀中的难事拿出来?”
朝东越闻言,取出了装着玉玦的锦囊,起身拿到了鉴空面前的桌案上。
鉴空盯着锦囊看了片刻,从桌案上拿起锦囊后便直接打开来,甚至还把里面的玉玦拿了出来举在眼前细细端详。
朝东越看着鉴空的举动心惊肉跳,他是见过玉玦中封印的那团阴鸷之气的,那股邪气绝对有移山填海的能力。
现在在雁州万佛寺里,却被一个不加任何防护的凡人轻易拿在手中也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说起来鉴空是大乘心境界的高僧,某种意义上离不凡也就只差一个境界了。
“此物不凡。”
鉴空盯着玉玦悠悠地说道。
他把玉玦重新放回锦囊,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金属片一并放回锦囊,收了锦囊的袋口,把锦囊递还给了朝东越。
“我把无问活佛留在世间的度牒放进了锦囊,无问活佛的度牒有‘心’,可以帮助玉玦中的玉灵和地脉之力共同压制玉玦中的邪气。”
“事情解决之前,无问活佛的度牒便和朝阁主结下福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