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真的,我没想到。你让马平摘了一个肾,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我的面前。许瀚龙啊,我真是小瞧你了。从你出来才半年而已,竟然会真的有人为你卖命。”
许瀚龙脱掉笨重的大衣,与吴天顺面对面而坐。
“运气好罢了。”
吴天顺指了指房间的布置,许瀚龙抬头一打量,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建筑材料不是很懂,而且澜湾的装修,外部是平平无奇,里面则是金碧辉煌。
完全是两个世界。
“澜湾的包间基本上都有很好的隔音棉,也就是说,这把消音手枪,能把你送上西天!许瀚龙,你胆子是真大啊。我已经动了要杀了你的念头,你竟然还敢过来?你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傻逼。”
吴天顺掏出消音手枪,一下子砸在桌面上,枪口对准了许瀚龙。
手枪的距离,也就一掌而已。
许瀚龙闭着眼睛,最近他感到了无比疲惫,干脆懒洋洋地依靠在墙上。神色淡然,语气则有些冷漠,笑着反问道:“在这个城市,你想杀了我,不是轻而易举?我死在这个包间里,总是比横死街头要强吧。我只想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强哥的意思?”
宋晓强当然没有对许瀚龙起过杀心,这毕竟是他救命恩人的儿子。
但吴天顺则不一样了,他对宋晓强可谓是忠心耿耿。
许瀚龙最近风头太过强劲,吴天顺必须要从中做点什么。
首先要保住澜湾,其次是不能让许瀚龙掀起太大风浪,要是许瀚龙哪天背了人命,那一直护着他的宋晓强也逃不了干系。
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让许瀚龙在风城一家独大。
到那个时候,任何这条道上的人都会被许瀚龙吃干抹净。
“是我的意思,连张威都不知道。没想到啊,你竟然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从哪看出来的?我觉得你的事儿,我都尽心尽力了啊。”
吴天顺点了根烟,房间灯光昏暗,倒是那抹红光显得无比醒目。
“我记得,在市场,余老六扇我嘴巴子的时候。那次,我就开始怀疑了,要说你之前动不了余老六,我信。说你被余老六打怕了,我不信。余老六知道你是强哥的人,他多多少少会给你点面子,可你那次并没有生气。而是说教我规矩,让我立正挨打。”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强哥说让你们有事儿帮我。不应该是这么帮吧?往近了说,就是前几天我向你打听马平的下落,你竟然没问我找马平干什么。而是很快就给我回了电话,你是生怕我不找马平报仇是吧?”
“你认为我肯定是自己动手,为了兄弟,我一向都亲力亲为。到时候我再次被捕入狱,你的大患不也就没了?你害怕我某天真成了什么大哥,反过来压你们一头,到时候再恩将仇报,报复到强哥身上。是吧?”
听到许瀚龙这么说,吴天顺选择了沉默。
他以为许瀚龙是刚刚反应过来,没想到他很早之前就察觉出来了。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小龙啊,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呢?我一直都觉得强哥这是在养虎为患,因为你真的跟那些人不一样。我其实更希望你能表现出来愚蠢的样子,仗着强哥的名字在外面惹是生非。你一辈子都有我们罩着,也好过你自己闯荡。多苦啊,不苦吗?”
这是吴天顺的肺腑之言。
他跟宋晓强多年,见证过太多之间兄弟们的背叛。
在那个时候,可能是因为钱,势,或者是因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