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月,县中太平无事。
闲来无事之时,吕布时常去往乡里。名为巡查,实则是去探看张河与王仲二人这些日子的成果。
毕竟,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如今张、王两人在乡里折腾的风生水起,即便他在县中也有耳闻。
这也算是他在如今这般情势之下,所能做的一个小小实验。
位虽不高,可他亦有远志。
作为一个穿越者,若是可以,想来大多数人还是会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世道变成一个人人平等,人人如龙的大世。
即便不能,可变好一些也是好的。
吕布也是如此。
在他看来,慢一点没关系,只要路不错就好。
于他而言,从不信什么明君在上。
想要做事,唯有自己站在最高处,才能免去掣肘。
如今他不过区区游徼,所以也只是随手为之,算是撒下种子而已。
上一世他少年时也曾读过些史书,算不得精,粗略一观而已。
从当中他只明白了一件事,千百年来,累累青史,其实只有一句言语。
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
想要做事,怎能将性命交托在别人手上呢?
真正靠的住的,不是天子那句天下与卿共治,而是手中的刀锋啊。
吕布只知道,就算是丹书铁券,也不如手中那柄刀来的让人踏实。
刀是冷的,血却是热的。
于他而言,最宏伟的志向,自然是愿日后能人人如龙,可这个志向从来遥不可及。
而在这之前,他还要活下去。
他如今只有一个稍微小些的愿望。
此生,不必跪人。
“奉先,你那个法子还真是不差。如今北乡真是热闹的很。”
远处,魏续飞马而来,口中高声大呼。
两人下了马,坐在田间垄上。微风吹拂,卷的地上青草微微低头。
魏续拿出腰间自制的葫芦酒壶,重重灌了一口,这才开口道:“说来也是有趣,如今他们二人在乡里可是好大的名头!奉先,你可猜上一猜!两人如今有何作为?“
魏续顿了顿,似乎想吊一吊吕布的兴趣。
吕布看了他一眼,自不会让其如意,笑道:“阿续啊,并州是久战之地,物价难定,最近就长了不少。如今追随咱们的游侠不少,单靠当初定下的月钱,只怕他们难以养家糊口。你我即便再是困难,可也不能亏待了兄弟不是?
我如今倒是想了个法子。以当初跟随咱们去到成宜县的那年算起,每多一年,就将月钱多加百钱,你以为如何?”
吕布这个法子,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后世的工龄而已。
只不过他相较于那些一年涨个一百还支支吾吾的老板们,实在是大方的多。
这却也不是他临时起意,如今他刚刚大赚了两笔,手中自然是不缺钱的。若是没有之前那两笔巨资入账,他却也不敢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