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婳的目光微微一缩，脸色很是不好。

她无权怪玉蛟的选择，毕竟就算玉蛟在外面如何的聪明，如何的足智多谋，如何的赛诸葛，如何的能够玩弄人心，百里重华对他的评价有多高，但是在沐芸婳的眼里。

玉蛟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就会有私心，就会有难以割舍。倘若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就不能称为人了，只是个石头，没有任何知觉的行尸走肉。

而玉蛟，就算能够分得清，能够算尽人心，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无法分辨出这件事情的得失，比如在金凤这件事情上。

他跟金凤之间的牵绊太深了，金凤是他的妹妹，金凤是他的亲人，他知道，所以他不能看着金凤出事，更不能看着金凤在他的面前遇到危险不管，不顾。

这些沐芸婳都理解，可以说，金凤，石鹰，翡狮三人，就是无所不能的玉蛟心中最大的软肋！

“值得吗？”沐芸婳没有关心玉蛟的伤势，此时的她看起来尤为的冷清，就算玉蛟已经伤成这样了，还只剩下一口气在她的面前了，哪怕是个陌生人，也该过问一下，也该动容一下。

但是她没有。

玉蛟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嘴角还是扬起一抹笑容，断断续续的说了三个字，“子非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吗？

沐芸婳听懂了他的话，目光从玉蛟的身上，扫到金凤的身上，她其实早就该想到了，玉蛟一次次的包庇金凤，只怕不光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那么简单。

倘若真的仅仅是因为一起长大而已，这份感情，可以深，但是绝对深不到要玉蛟用命来相救的份上。

玉蛟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不会不知道包庇金凤的下场，不会不知道不惩戒金凤，或者说不处理掉金凤，对她有什么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