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扑洒,婴儿的啼哭声也从内院里传了出来。
中庭院落里,一大帮男人听到啼哭声后如释重负,只有站在最中央的一名黑衣黑甲的男人,还始终皱着双眉,这让他本就短粗的眉毛显得更加的紧凑,好比双眼之上各自挂着一点黑墨。男人个头不高,皮肤黢黑,胡须浓密粗硬,如一把把大戟,不细眼去看的话,左半脸上从嘴角到耳根的那一条刀疤都因脸黑而好似从未有过。
男人下意识的紧了紧腰间的刀,张口说到“去问问,是个啥情况,怎不见人出来报喜。”
黑衣黑甲男人身旁站立一人,轻声笑到“将军不是说不担心吗?”顺带拂过手中的羽扇,向着男人扇去,正声之后说到“将军不用担心,夫人与孩子定无大碍,这不得等把孩子穿上衣物才给抱出来嘛,总不能出生第一面就让我等看到赤条条的全身吧,哈哈哈。”身旁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男人这才稍展眉头,“这倒也是。”
不多时,几名妇人就走了出来,当中妇人怀中抱着用黄绸裹着的一名婴儿,迎迎走了出来,嘴上说到“恭喜将军,恭喜将军,小主子是位公子,夫人也无大碍,只是得暂作修养,不多日便可恢复。”听完此言,黑衣黑甲男人才彻底松开紧蹙的眉头,捏了捏拳,开口大笑“好!好!好!我孟家后继有人了!”
抱着婴儿的妇人,却突然移开与黑甲男人对视的眼神,低头沉声说到“将军,公子的耳后,有一块胎记。”说罢便垫脚提身,将怀中婴儿递将过去,黑甲男人伸手接过,拉开黄绸一角,定眼望去,婴儿的右耳后面,赫然一块红色胎记,成年男子拇指般大小;男人却全然未将此事放于心上,放声说到“无妨!不过就是一块胎记嘛,有啥大不了的,以后跟老子上了战场,将那甲盔一戴,谁还能看到。”
周围众人听闻此言,也都聚拢上前,看着男人双手捧着的婴儿,各自言说到恭喜贺喜。
手中持羽扇的男子,眼神凝视婴儿,像是在思衬着什么,嘴中也仿佛念念有词。
黑衣男子将怀中婴儿轻柔的掂了掂,嘴角浮现难以隐藏的笑容,朗声说到“我孟人杰征战这么些年,如今年近四十得了一个儿子,看来老天待我不薄!”
不多时,府外来人,乃是当今皇帝身边传信大太监,称有天子口谕须面见大将军;府中门客不敢怠慢,连忙进府报予孟人杰大将军。
偏厅内,传来桌椅碎裂的声音,周遭侍卫丫鬟已被提前清退,并无人发觉,不过倒是惊起了门口的两只燕雀。
“陛下这是要先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