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争取到就没争取到吧。
宫羽殇觉得他并不算太亏。
与其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上阵杀敌,拼死拼活地去挣那一份军功,还不如直接去争取到那个挣军功的人。
让那个人站到自己的派系来不是更好么?
自身会打仗,不如下属会打仗。
做皇帝嘛,只要掌握了御下之道何愁大燕不兴?
也没见他父皇这辈子御驾亲征过啊,皇帝不是照样做得好好的么?
宫羽殇想到萧十一那个少年将军,不禁笑得有些得意,少年人啊还是太年轻了,年少成名,难免性子桀骜、心高气傲、还没什么心机。
最是好拿捏了。
他只不过在背后稍稍挑拨了一下萧十一和太子党的关系。
这人就同太子撕破了脸皮,在朝中开始偏向自己了。
虽然没有明说投靠,但在他看来,萧十一显然就是把自己当做靠山了。
那时候的宫羽殇是真的春风得意,不仅在武官中收获了一位前途无量的年轻小将军,还成功报了皇后母子当初的一箭之仇。
太子党当初不是把他的岳家和棋子给折了么?
行啊,来而不往非礼也!
让对方也尝尝他当初被断臂的滋味儿才叫公平,他这两年,凭借前世记忆之便,十倍二十倍地给报复了回去。
太子党羽被剪除不少,后党所在的李家也龟缩起来了。
宫羽殇正回忆为数不多的美好战绩呢,忽然见到自己的心腹范青面无表情地疾行回来了,他赶紧上前几步把人拉到屋子里。
小声问道:“打听清楚没有?兖州到底生了何事?”
一旁的柳如楹也面露急切的看了过来。
范青的脸色有些难看:“回禀王爷、王妃,打听出来了,午后户部刘大人紧急进宫,随后没过多久,陛下便把几位重臣一起召进宫了。”
“听说,是、是兖州和平洲,生了严重的疫症,短短三日已经近千人丧命。”
“另、另外……”
范青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两位主子,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实在是自家王爷同那位之间……很是有些旧怨。
柳如楹挑眉。
听到疫症如期而来时她本来还很高兴,不料这时候报信的人会卖关子吞吞吐吐,当下脸色便是一寒,冷声道:“吞吞吐吐做什么?快说!”
范青垂眸,低头小声回复:“回王妃,听说国、国师大人,也……也、也进宫去了。”
柳如楹:“……”
扫了一眼丈夫,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而宫羽殇闻言,脸色骤变。
原本即将扬起的嘴角落下,眼眸中的凶光渐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忍耐到了极致便不想再忍,狠狠地将桌面上的茶具挥落在地。
上好的瓷器碎裂一地。
范青吓得当场就跪下了。
只听宫羽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来:“叫什么国师?你个混账东西到底是谁的人?本王说过多少遍?”
“那就是个妖道!”
“妖道!”
……
“妖道?呵,那小十一你觉得,我到底是妖还是道?”
香烟袅袅的静室内。
一个白衣白发、轻纱遮面的年轻道人,正坐没坐相的倚靠在软榻上,手边儿的矮桌上放着各色新鲜水果。
这道人很奇怪,身姿让人分不清男女不说,声音也有些雌雄莫辨。
随意捏起一枚晶莹的葡萄把玩着,一双颜色浅淡而又凌厉的眸子,斜睨着对面正在端正盘腿而坐的少年。
那少年单从眉眼上来看,本该是很俊秀的一张脸,不知何故晒得黢黑。
有种秀才和兵巧妙融合到一起那种……该死的美感。
此时听闻道人的质问,他也不见慌张。
反而讨好的笑了笑:“师父,您老就算要问也不该问我呀,外头的人不知道您的本事,我还能不知?”
“我之前那话的意思是,外头有些人的话说得未免有些太难听了,对您甚是不尊重,我听着心里不舒服。”
“您这么厉害,就不能管管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么?总不能一直让百姓以为您是什么祸害天下的妖道吧?”
“您不觉得委屈,十一还替您委屈呢。”
暗处默默观察的绯红:「……」
he、tui!
这小马屁精!
这小浪蹄子!
真是比本统刚来的时候还能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