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家寨。
常州书院大典让铁家寨人的铁氏切糕销路火爆,大隋万科房地产更让铁家寨人赚到了不少工钱。
因此,现在铁家寨荡漾在幸福的生活时光里,人人都觉得生活有奔头。
或许铁家寨唯一不开心的人,可能就只剩下铁拐了。
随着贺怀若的误会和生气离去,铁拐早就没了丝毫心情,他寻思着必须找个法子去一趟雪峰观,跟贺怀若解释清楚才行。
自从杨杲口中得知禅师道长就是广成子,铁拐对待此事愈发谨慎。
广成子毕竟是名人,如果他的弟子传出什么丑事,于广成子名声有碍;所以,铁拐也不敢贸然前往。
铁拐暗道:得好好思量一番,找个好借口才能去找贺怀若,自己万万不能任性行事,让广成子瞧出破绽来。
大典后数天,铁拐终于找到一个理由,他随后便迫不及待的来到雪峰观。
当铁拐到了广成子道棚,却不见贺怀若,只有贺怀亮一个人在练功,铁拐颇为纳闷。
贺怀亮看到铁拐,气冲冲道:“你来干什么?”
铁拐做贼心虚,如今他看贺怀亮总有一股小舅子的味道。
铁拐尴尬道:“亮弟在练功啊!我来找你师父,有点事情想问他。”
铁拐说完,假装随口问道:“你姐姐呢?怎不见她?”
贺怀亮没好气道:“我姐走了。”
铁拐奇道:“走了?走哪里去?”
贺怀亮早就不耐烦了,愤然道:“我姐就是让你气走的,你快快给我滚。”
铁拐奇怪道:“被我气走的?她到底去哪里了?”
铁拐说完,他担心广成子就在道棚,贺怀亮口无遮拦的瞎说,可别让广成子听出玄机。
铁拐连忙追问道:“亮弟,你师父呢?”
贺怀亮没好气道:“师父不在。”
铁拐以为贺怀亮骗他,他往道棚里偷偷看了几眼,确实没见到广成子才放松下来。
趁着广成子不在,铁拐赶紧解释道:“亮弟,上次的事是个误会,我需得当面向你姐姐解释清楚才行,你快快告诉我你姐到底去了哪儿?”
贺怀亮瞪了一眼铁拐,粗声粗气道:“什么误会不误会,姐姐都被你气走了,你还想怎的?”
其实贺怀亮能够感觉出来,姐姐生气皆因铁拐而起;不过他年龄毕竟还小,男女之事他还有点一知半解。
铁拐道:“那你告诉我,你姐姐到底去了何处?”
贺怀亮“哼”了一声,道:“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铁拐心思一转,语重心长道:“亮弟,你姐姐此番前去常州府,路途遥远,最好……”
贺怀亮嘴角一撇,打断铁拐道:“不要在这里套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走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铁拐无奈,他知道贺怀亮年纪虽小,但是极为聪明有主见,既然贺怀亮打定主意不会说出来,空耗在这里也是徒劳。
铁拐只能悻悻离去。
第二天。
常州书院的学子已经入读,书院的山匠长工正在陆续离开,如今怀城到雪峰观的官道上变得异常冷清。
一大早,铁刘氏便将切糕摆到了自家门前的摊位上,廖四也早早来帮忙。
尽管生意冷淡,但铁刘氏是个特别勤快的人,她不会放过任何售卖切糕的机会。
廖四与铁家签了长契,廖四现在彻底成了铁拐家的长工,以后不管铁刘氏切糕生意是好还是坏,廖四每个月的钱例不能少。
铁拐早早起床,他此时正蹲在门口刷牙,这个时代晚上没啥娱乐,铁拐还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其实来到这里,刷牙或许是铁拐最不愿面对的苦差事。
这时代没有牙刷更没牙膏,于是铁拐只能用猪鬃毛简单制作一把非常原始的牙刷,牙膏则用盐水加木炭替代。
如此简陋的设备,使得铁拐每次刷牙,猪鬃毛扎得牙龈生痛,堪比刮肉。
铁拐一边刷牙一边无聊的望着官道,发现两俩牛车正从远远驶来,牛车上鼓鼓嬢嬢,不知装载了什么东西,还用麻布盖了起来。
待靠近之后,铁拐发现原来是常州书院将作监的山匠吴鹰和他手下的五名山匠,大抵牛车上装的是他们的将作工具。
吴鹰常常光顾铁氏切糕,铁拐早就熟络。
铁拐吐掉口中的漱水,热情的招呼道:“吴叔,这是要回家吗?”
吴鹰将牛车停下来,微笑道:“是啊!常州书院已经完工,我们要撤离了。”
吴鹰说完吩咐两名赶车的山匠将牛车栓牢。
吴鹰继续道:“大伙儿都下车吧!吃完早食再走。”
众山匠下车之后却不像往常一样往桌边围坐,而是来到铁刘氏、廖四等人的身边。
铁拐诧异道:“各位请坐,你们不用帮忙,生意清淡的很……”
铁拐还以为这些山匠是过去给母亲和廖四帮忙,他们平时来切糕店光顾,如果铁刘氏太忙,他们都是自己拿碗去盛吃食。
铁拐话音未落,只见山匠们同时变掌为拳,在铁拐等人的后脑勺和颈部连接处重击,三人立即瘫软了下去,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