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自己还有什么不懂的,只是在这个只有强者才配有说话权利的世界,自己究竟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能力站在帝尊身边,与帝尊并肩作战。
第一次,银笙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万般姻缘巧合之下自己修炼出人形,来这世间走一遭,是为历尽世间七苦,还是为了超脱六界之外,亦或为了心底那个清浅的人。
银笙陷入自身矛盾中不过几刻时间,离长昔便再次回来,只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人首蛇身,两爪四趾,面首唯独只有一只眼睛,模样甚是奇怪。
银笙回神,起身迎了上去,正欲行礼,被离长昔虚虚抬手止住,苏木端了药碗适才才出去,只有鸰要见着日及无事,不知疯到何处去了。
离长昔步履缓慢的走到日及榻旁,将手里捏着的那只模样怪状的妖兽扔到地上,语带冰冷的命令道:“将他身上的毒障解去。”
那只妖兽好似受了巨大惊吓,哆嗦着全身,两只爪子无处安放般攀着虚空一挠一挠的,眼睛开始拼命的往外挤着眼泪,好半晌才挤出状似泪珠的胶状物体。
只见那妖兽继续哆嗦着全身,爪子扒拉着床沿,将头凑到日及嘴边,那一滴泪珠也顺势滑进日及嘴里。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人,竟是半刻时辰不到,已然幽幽转醒。
大概此次受伤损了几分元气,日及睁开眼睛还有些晃神,微微偏头,突然看到一只独眼怪兽,惊得翻身就欲凝力击去,被离长昔轻轻挡下。日及这才定住心神看了看四周,见是自己的住处,便安下心来。
似又想到什么,连忙翻身下榻,神色肃然,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刚才冒犯了帝尊,请帝尊责罚。”
离长昔将躲在身后的妖兽提溜到日及面前,淡声说道:“无事,你此番遭此劫难,受伤未愈,便好好歇着吧。这只妖兽名唤贰负,如今本尊已将它修为打散十之八九,既是它伤的你,便交由你处置。”
日及听帝尊如是说,这才认真去看刚才恍惚间看到的独眼怪兽,果然是伤到自己的那只孽畜,日及对着离长昔道了谢,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拎过那只身形已经不到自己一半的妖兽端看起来。
银笙原本是跟着离长昔一起离开的,可走到一半忽然想到日及这个伤患好像没人照顾,又兀自返回幻脩阁中,看着日及把那只妖兽蹂躏得可怜兮兮的,有些不忍的开口:“原来它的名字叫贰负,这么一小只,当初你怎么被它伤到的,该不会你当时是在水底打瞌睡吧!”
日及抓着贰负已经变得异常柔软的倒刺道:“你没听帝尊方才说这孽畜被散去了十之八九的修为,伤我那会,它的身量可足足有几百丈那么大,你可别颠倒是非,无中生有。”说完,继续抡着人家的尾巴来回折腾。
银笙看着贰负被捣腾得两只爪子惨兮兮的交握在一起,独眼也紧紧闭着,说了句神乎其神的话,“你别这么弄它,呆会肉得不好吃了。”
贰负:“……”
日及:“……你要吃它?”日及质疑:“你会烧菜做饭么?”
“大概会的吧,我最近刚学会煮茶,烧菜应当和煮茶差不到哪去,倒时给它洗一洗,放在盘子里,等水烧沸了,倒进盘子里,焖上半柱香就好了。”
银笙笑眯眯道:“是不是想想就觉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