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没记错,你应当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欲嫁祸于我,不料横生变故,你见着我有别他人的本事,心生贪念,便想招揽于我为你做事,是与不是?”
银笙说着,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声音凌厉道:“像你这种残害手足,无利不起早之人,原谅与否已然不大重要,你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便不要再装的这般可怜,没得让我误会你的性别。”
夙歌低着头,扭曲着一张面容,眼里狠厉乍现,他生来就享受无上尊贵的荣华,从小到大,身边的哪一个人不是对自己唯唯诺诺,毕恭毕敬,便是随便打杀两个下人,亦无人敢道一句自己的不是。从未有人用言语如此侮辱过自己,把自己从内到外,一层一层的剥开来,说得一无是处。
这个人,他该死。不,他还不能死,他死了,自己就永远也出不了扶荒山。
夙歌再抬头时,脸上的凶态已尽数收敛,双眼无神惭悔道:“无怪醉竹君如此,既是夙歌自己种下的孽,便由夙歌一人承担,醉竹君现在就可取了夙歌性命,为九泉下的六弟讨个公道。只是醉竹君能否在我死后,将随我一道的这四人平安送出扶荒山,我想醉竹君此般大义之人,定不会因一人之过而迁怒他人。”
银笙挑着一双圆眼,直勾勾的锁着夙歌那双状似无波无澜,看破红尘的鹰招,她刚才可是看到这双眼睛里面是怎么也粉饰不了的阴毒。
不过这与自己无关,能两次遇到这个凡人说明他气运不错,银笙转念一想,自己既杀不得他,不若化去他的记忆,扔出扶荒山好了。
但是在此之前,得让他再受受苦,谁让他心眼多,骨子里就是个坏的,真是白糟蹋了他的名字。
银笙心里憋着抹坏笑,脸上却是一派肃然:“本座为何要答应你这些无理的要求,你既要赎罪,自可去剃度出家,常伴青灯古佛,日夜诵念往生咒,为你那薄命的弟弟加持佛运,转生时他亦能寻得个好去处。但你却让本座取你性命,欲阻我飞升之路麽?”
夙歌忙解释:“并非如此,是夙歌对修仙一事知之甚少,并不晓得这其中的玄机。”
银笙却不理他这番话,顾自接着自己刚才说的话继续道:“本座我这人实在不是个大度的,做不来那等子人报我以一刀,我却还他一瓶疗伤药的事,自古就没有这个理,你可明白?”
“算了,一看你就是个愚钝的,说了你也不能悟个透彻,你且跪远些,莫挡了本座即将飞升的路。”
银笙说完,抱着万般舒畅的一颗心,晃晃悠悠的要离去。
苏木不知打哪儿飘出来,凑近银笙低声问:“你当真要放任那几个凡人不管,由他们自生自灭?”
银笙扭头,一看是苏木,又要飞走,然被苏木截个正着:“问你话呢,你跑什么?对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我可是看到了,帝尊他现在心情不大好。还有啊,你看到我就躲,莫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一提起这事银笙就来气,自个儿都还没撸清帝尊到底什么意思,苏木这一上来就一副抓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银笙掰断一根木棍嫌弃的赶着苏木:“您老可离我远些,免得我手一抖伤着您,您自己有事不要紧,我可宝贝着我自己呢。”
苏木忽的顿住身子,冷着脸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银笙举着木棍反手一扔,将某只躲在岩石后的凡人打晕,拍拍手,得意一笑:“活该,叫你偷听!”
苏木见状,无奈的屈指扣了下银笙的额头,扬眼失笑道:“说吧,怎么回事?”
银笙刚想反击回去,但想到某神身娇肉贵,抬起的手又猛地回按在自己脑门上,皮笑肉不笑的将玄清尊与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及玄清尊的异常一并说与苏木听了。
语毕,银笙追问:“苏木,你说,会不会是帝尊想让我把青渊阁腾出来给某人住啊,比如说扶乐神姬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