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苏躺在美人榻上握着酒杯听着女子咿咿呀呀的小曲,一脸陶醉,忽然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月容端正的坐在一边。
下面,一群威风凛凛的禁军直接将这里这围了,老鸨吓得直打哆嗦,而后看着少年走进去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
这位不是悯帝吗?!
天啊!这位活阎王怎么会来这里?!
老天要亡她啊!!
戚阳煦一路朝着楼上走去,一个个寻欢作乐的人被带出去,掀了半个花楼的老底,算是找了自家母后。
“碰!”房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屋内的清倌被吓得一个哆嗦,嘴里的曲调跑调了,而后看着从门口涌进来的几个禁军,脸色变了变。
好好的曲调被打断,月苏蹙起眉头,隔着纱幔看着门口,拧眉。
“打扰我听曲,找死啊?”
戚阳煦听着这熟悉的声调,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以为母后回来了,可每一次梦醒之后看着冰冷的寝宫,心里的绝望在堆积,最后已经麻木甚至是有些死心。
如今猛然听到,心里怔然,居然有些怯懦畏惧了。
看着站在门口面色有些复杂的帝王,禁军们不敢进去,就堵在门口,站在戚阳煦身后。
他们也是第一次皇上脸上也会有这么多的色彩。
想来里面那人,对皇上来说很重要吧。
月容感觉气氛不对劲,手里拿着长剑走出来,而后看到了一群带到的士兵,看衣服还不是一般的士兵。
戚阳煦看着那张熟悉不过的脸,开口,“素芮姑姑?”
月容愣了愣,隐约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儿听到过。
这群禁军里面不是谁都知道这个名字的。
知道的人,基本上都是资历老练的了。
他们悄悄打量着这个女人,心里浮上一个荒诞的想法。
里面的人会不会是辰仪皇后?
“我以前叫做素芮吗?”月容开口,而后蹙着眉抬手揉了揉额头,看着眼前半大的少年,“我觉得我像是在哪儿见过你。”
戚阳煦一愣,看着月容茫然的目光,心里忽然浮上巨大的不安。
“过完十多年素芮姑姑跟在母后身边寸步不离,对于孤自然是很熟悉的。”戚阳煦看着月容茫然的目光,试探的开口,“素芮姑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看着面容精致的半大少年,月容感觉到了无比的亲切,心里早就放下了防备,将过往如实道来,“前尘往事我忘了,我同姑娘几个月之前才从鬼漠出来,姑娘给我赐名月容。”
见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她感觉到了无比的亲切,只是可惜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月容,门口找事的是什么人啊?”声音由远到近,随后带着埋怨,“走了一个戚楼时还不能让让人好好喝杯花酒,不是说没有人赶来找事吗?也不过如此。”
戚阳煦望着日思夜想的身影一步步走来,喉咙里有些发涩。
母后,母后会不会也像素芮姑姑一样什么都忘了,甚至连他……都忘了?
“像是大席的悯帝,就是宸帝的嫡长子。”月容说话的功夫,月苏已经出来了,两人的目光对上。
月苏啧了一声,“果然是戚楼时的儿子,真的是和他一模一样,小小年纪冷得不行。”
敢当着这位暴君的面说这种话,这位女人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