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陛下英明神武的决断,才让焕能有为大汉赴汤蹈火的机会,陛下若是觉得焕还有用,焕何等荣幸,愿为陛下永镇西境!”
一番话语说的是大气磅礴,忠肝义胆。
就是孤零零驱马在最边缘的金日磾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时过境迁,人心易变,孟焕啊孟焕,要是不曾见过你的军队,不曾见到你究竟放出了怎样一只野兽……”
说完之后,金日磾意味深重的看向分列在道路两边,笔直坐在马背上,浑然不见以往在部落时混不吝模样的休屠勇士,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而在万众瞩目的旄节马车之上,张骞很是开心的拉住毛翀,对着眼前这些从玄甲寨走出的少年们介绍道。
“此次出使西域,我等兵分两路,骞之行程便是走北方路线,经由楼兰国,往乌孙、大宛而行,同时通商贸易周边,为诸国带去商品,引领商路之介!”
“来来来,我与诸位介绍一番,副使毛翀,陛下潜龙时舍人,如今已官拜常侍,从南路而入,经由龟兹、若羌,往莎车、身毒而去。”
孟焕一惊,旋即发挥出职业素养,露出和善的职业微笑,面向毛翀打起招呼。
舍人者,天子或天子近侍,随从身份;常侍,郎官职,也是相伴陛下左右,这不是近臣中的近臣吗?
嗯,常侍前面加个十,那就更不得了了,官位说大不大,但是在当下,能为常侍者,未来必在三公九卿中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人打好关系,以后在朝中,也能多一个说话求情的朋友。
只是这位常侍却是似乎有些避讳张骞,来到孟焕身边轻轻的问询着。
“征西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焕疑惑,望向张骞,见后者也是一脸茫然,他也有些不明所以的顺着毛翀的话头,下马与其走到一边。
“毛常侍,可是陛下有什么口谕?”
“非也,非也!”
“翀敢问将军,汝之兵力,比之西域南疆诸国,以为如何?”
眼前毛翀眼中似有精光闪烁,这眼神怎么越看越熟悉?
好像和当初自己站在龟兹国王面前上的情绪与表情那么的相似呢?
“唔~~”
“不能说不堪一击,只能说略有些棘手吧!”
“哦?凭借将军能力催浑邪、休屠二部,抗击右贤王的本事,莫非还不是那些小国的对手?”
“……”
孟焕眉头不由得一挑,心中直打鼓,轻轻勾住毛翀的胳膊,轻声说道:“我的常侍大人啊,这是陛下的决定,还是你想如此去做?”
“陛下设置河西四郡,墩煌、酒湶、武崴三郡太守还未到任,张腋治所之城也才堪堪打下个地基,北面毛帽山还在右贤王交战,您可千万别自作主张,导致未立之地多线作战,两面交敌啊!”
闻此言,毛翀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诶?蕞尔小国,难不成他们还敢和我大汉交锋不成?”
“……”
“您要作甚?”
“大丈夫生于世,当青史留名!今翀为使臣,如此良机岂能不效仿征西将军,杀他几个国王助助兴?”
“???”
就特么离谱啊!
孟焕欲哭无泪,这些人脑回路怎地如此清奇?使臣不都应该像自己兄长张骞一样,谦逊有礼,待人真诚,以至于蛮夷都爱之吗?这牛脾气一样的使臣怎么如此蛮不讲理?
谁带坏了大汉的风气?
“您都把人国王给杀了,您觉得他们能不动弹吗?”
“别装了,征西将军,您在楼兰国覆灭时所说的那句话,如今可是已经在长安城传遍四方,百姓无不以您之言语自豪、骄傲!”
“汉军方至,勿动!动则灭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