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善事啊，王老头！做善事！”想到这一步，李慕玄下定决心要帮助王秉瑜拜这个师父了。

“啊？”鬼手王愣了愣，“什么善事？”

“收他做徒弟啊。”李慕玄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王秉瑜。王秉瑜正愣愣地看着他，大概是想不出为什么李慕玄要帮他到这个地步。

“收他？！凭什么？”鬼手王显然很不情愿。他要是收徒一点也不挑剔的话，早就有徒弟了，怎么可能还要等到李慕玄出现。

“三件事啊王老头，教出一个名医来能拯救多少生命，这是天大的善事啊！”李慕玄伸出三个手指比划起来。

“这......这不对啊！收徒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和做善事可不一样啊！”鬼手王连忙反驳。

他本以为跟李慕玄约定好的三件善事，无非就是救几个溺水小孩，帮镇上修个桥这种事情。这些事情对普通人来说不太容易，对鬼手王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

他哪里想的到这小子的要求竟然如此麻烦！教徒弟可不比他原本设想的这些事情，那是实打实的要长期付出时间和精力的大事啊。鬼手王登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不行，这可不能算数！”

“我说王老头啊，你这么一把年纪了，不会还以为行善和为恶都只是一时的事情吧？给我记好了，行善和为恶都是一辈子的事情！”李慕玄趁机一本正经地教育起鬼手王来。

“嘿！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用你教？”鬼手王瞪大了眼。他堂堂鬼手王耀祖，寻常小门派的掌门都惧他三分，今天居然被一个小辈给教育了？

“难怪你会觉得自己只取钱财就和别的全性不一样了。你夺走别人的钱财，以为人家只是一时遭受损失，早晚还能赚回来。”

“其实有时候就因为少了被你抢走的那笔钱，就导致一大家子人家破人亡，十几个人的一辈子都要背负你的恶行造就的恶果！”李慕玄毫不留情地数落起鬼手王。

这样完全不顾及鬼手王面子的批评，其实风险很大。那棵柳树还悬在天上没落下来呢。

鬼手王虽然为了收徒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全性。一旦把握不好度，让他怒气上了头，这柳树会不会砸在李慕玄身上，可是连鬼手王自己都不一定控制的住。

面对这样一棵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李慕玄意外地发现眉心中生出了一缕缕凉意，缓解了他的紧张。

这种清凉的感觉，是他眉心月亮的灵光！眉心的月亮在鬼手王的压力下，似乎有了重新被灵光填满的迹象。

“哼！你还知道我是全性啊！他们背负我的恶果，关我屁事。”鬼手王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要是真不在意，为什么身在全性之中，却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取过人性命？”李慕玄反问道，“王老头，你内心深处其实也觉得自己和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根本不是一类人吧？”

“当然不一样，”这一点鬼手王倒是大方地承认了，“我加入全性只是为了不受拘束，可不是为了和那群混账混到一块啊。”

“全性里什么规矩都没有，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被包容！所以我加入全性可不代表我就认同那群混账啊，我只是认同这种没有规矩的‘门派’而已。”

像是感觉上一句还不足够自己和那伙十恶不赦的全性撇清关系一样，鬼手王又补上了一句。

鬼手王的态度正中李慕玄的下怀。他果然如预料中一样，本性不坏，只可惜误入了全性这个魔窟，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他能看出来，鬼手王潜意识里还是不认为全性那帮子人是什么好东西的。真让他重新选一次，他未必会愿意加入全性。

如果鬼手王的徒弟要和全性扯上关系的话，他会不会因此和全性决裂，产生改邪归正，叛出全性的念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