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回来了,站在她的身旁。
面前是苏清的墓碑,再旁边是她的父亲黎景眠。
手中的花束是一朵朵白色雏菊,摆放在墓碑前时,指尖忍不住触碰那张温婉恬静的照片。
那是年轻时的苏清,美好的好像还存在。
“走吧”
黎清拉着沈顾快步离开,眼眸里无喜无悲,仿佛看透生死。
今天的天气不好,天空雾蒙蒙,下起了小雨。
细雨朦胧的灰暗天空,和天气预报说的一点也不准。
两人没有伞,沈顾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上,离开墓园。
雨水打湿裤脚,余光里的亮光伴随着轰鸣声直直而来,她在第一时刻推开他。
外套落在泥土,白衬黑裤的他染了泥土,头磕破了皮,淋湿的发丝遮挡侧脸。
抬头看向这里时,双眸幽深的可怕,宛若黑夜。
司机逃逸了,墓园外身着校服的少女倒在血泊,双眸无神的看着天空。
沈顾爬起身,跪在她的身边,冷静的拨打电话,手指的颤抖昭示他内心的慌张。
对话结束,手机摔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想要触碰受伤的她,却怕害了她。
“沈顾,能抱我一下吗”
黎清虚弱的开口,如愿的待在他的怀里,抬手抹去额角的血渍。
一场烟雨,一场意外。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抱着她的少年静静聆听,直到怀里的人没了声音,头歪在一侧,手垂落在地。
今日是苏清的葬礼,也是黎清的逝去的日子。
雨很凉,淋了他们一身。
怀里的尸体凉透了,带着他的心一块死去。
救护车来了,得到的结果没有意外发生,她的的确确没了生命特征,成为一个死人。
离开医院后他上了一辆车,奢华低调,谁也想不到后座上的人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沈听君。
“节哀”沈听君年不过四十,身材高大,模样冷厉,沉淀着岁月的魅力。
沈顾应了一声,看着窗外,双眸无喜无悲,面色苍白的像是纸人一般。
沈听君,他的父亲,曾和他的母亲有过露水情缘。
前些日子不知如何找到他,让他回归沈家,成为他的继承人。
他拒绝了,一个从未出现在生命里的陌生人,不要也罢。
只要有她就够了。
可如今他需要钱,很多钱,能给他的只有沈听君。
反正孑身一人,成为谁又有何妨。
“我会安排好她的后事”沈听君说完就闭上眼。
这天的雨很大,沈顾没了回应,跟着沈听君回到沈宅。
他的身上还穿着刚回来时的那套衣服,裤兜里的常青藤奖牌发了凉。
洗完澡后,他随手擦了头发,手心里躺着那枚奖牌。
其实他该早点送给她的。
他倒在柔软舒适的大床,发丝还在滴着水,流过闭上的眼睛,像是一行清泪。
第二天醒来时不出意外的生病了,面色泛红,眼神却深邃的可怕。
动作麻利的穿上校服,坐上车一路回到学校。
刚进门视线和宁阳风相撞,他收回视线,在路过她的桌位时停顿了下。
桌面上还残留着她的痕迹,凌乱的书页还有干涸的口水渍,露出一角的草稿纸密密麻麻写着他的名字。
无声诉说对他的爱意。
走廊的高跟鞋由远及近,他回到座位时秦雪怡来了。
视线在触及仍是空荡的座位,她愣了一下,没想到黎清还没来。
她出去打了好几个电话,手机一直显示无法接通,心里不妙的感觉逐渐放大。
“你们谁能联系到黎清同学”秦雪怡语气有些慌张,这可是难得一见,底下的人忍不住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