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宁国府正门。
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亮晶晶的银条儿。
漫天飞舞的小雪花,将宁国府正门前的石矶覆盖起来。
身穿道袍的贾敬,在一众门仆点头哈腰之际,带着四个小道童如入无人之境。
只留下五双沉重的脚印。
另一边。
去而复返的陆酒和陆炮,他们在西城门汇合所有身穿常服的铁骑。
有兵部调文,三百骑轻而易举地分批来到金城坊宁荣街。
随后分出人手往后街驰去。
陆炮带着十余名亲军,在正门前率先下马冲了进去。
片刻功夫。
宁国府前后门,俱被百余身着便衣劲服的骑士把守,严禁出入。
两处看门的下人,皆被陆辞的亲军打断手脚,捆绑在门房里面。
宋忠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幽冷地注视着牌匾上面的太祖题字。
与他并排骑行的,还有一位四十出头的骑士。
正是率两百骑归京的季进,他身材魁梧,皮肤粗糙浓眉方脸。
只见他扬手朝里一挥:“保护小陆大人。”
“喏!”
百余名骑士齐齐下马,他们在季进的带领下,马刀出鞘,鱼贯而入。
宋忠抽空看了一眼季进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只是一个不留神,又被他抢先了。
无奈回头朝余下的骑士扬声道:“严防死守,没有陆头的军令,一只老鼠都不许进出。”
另一边。
陆酒处理完宁国府门仆,才刚踏出门房,他的嘴角就泛起一丝冷意。
却是西城二十余名巡捕营的兵丁赶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东府下人。
“来得真是及时。”
听见陆酒的话,宋忠调转马头看了过去,挑眉说道:
“你们巡捕营,今日少管闲事,这是平南侯府和宁国府的恩怨。”
“奉劝诸位,莫要参与进来。”
“倘或你们非要搅和进来……”
宋忠一夹马腹,催马让开大门位置。
“你们请自便,赶明儿,等靖宁侯回来执掌东大营,我等定要好生查实名单。”
“我记得你们这些巡捕营,皆是出自神枢营平阳侯的门下。”
巡捕营校尉心神一凛,而他身后的铺兵全都脸色一变。
对方的话,摆明了就是请君入瓮。
且还是谋逆大罪的瓮!
“误会误会……这位将军误会了。”
“我方听人报信,说宁国府出现小偷,过来才发现是慌报,小人这就带人离开。”
那个东府下人想要偷摸离开,却被两个如狼似虎的骑士摁倒绑了。
巡捕营的人才刚离开没多久工夫。
京都府的傅试,带着捕快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巡捕营办案,闲杂人等给老子闪开。”
宋忠姑且扯了张官皮,居高临下看着领头人。
不过他倒也没有扯谎,军机处调文已经到了陆辞手中。
等姜达回京后,便会接管东大营。
而东大营,却又辖制九门巡捕营。
宋把总声落,百余名守在宁国府正门的边骑,从马腹下面齐刷刷抽出,以布包伪装起来的强弩。
众人动作划一,依次抬高瞄准傅试等人。
傅试眸光一闪,心下凛然,然而脸上却没有惧色。
毕竟他身上穿着正六品官服。
只是有一点他差点忘了,这伙人有兵部行文,只要不擅闯皇城,皆能纵马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