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夏天,夕阳火红的挂在西天,周围的云都散了,只剩下这抹夕阳异常的耀眼,对面的坟场似乎多了些又似乎少了些,我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站在这大门的一角看这抹夕阳了,也许是十岁第一次搬进这个新家的时候,也许是房子还没建成陪爸爸来看地基的时候,也许是......
“当当当”,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在这个家活得异常小心翼翼的我,早就练就了顺风耳的功能,看这脚步轻巧且步子较缓的力度,我明白是我异常尊敬的老妈即将驾到了。于是我赶紧拿起我手中的“武器”扫帚开始认真的清扫起来,一幅勤劳可爱乖巧的样子。
“妈”你回来了!
“嗯”。
“我爸呢?”
“你爸在后面。”
“你怎么不跟我爸一起回来啊?”
“路上回来的时候你爸遇到了你叔叔,在那聊了会儿。”
我放下我手中的扫帚,赶紧跑到厨房,用一个塑料盆子从烧热水的大铁锅里打了几勺热水,试试水温,再加了些凉水,走到院子里,把水盆放在台阶上。
温和的说:“妈,你快来洗手吧。”
她走到客厅的一角把满是水泥的鞋脱在角落,袜子塞进鞋子里,由于这双袜子不知道穿了多少年,脚踝处的橡皮筋已经没了,以至于这双袜子上面的口就像一朵张着大口的喇叭花,上面的水泥渍搭配这大粉红色,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她做完这一系列的步骤,穿着那双男生爱穿的塑料大凉拖来到了院子里的台阶边,我熟练的将毛巾递给她,她用她那粗糙的大手把毛巾弄进水里,然后反复的揉搓拧干水,胡乱的往脸上抹来抹去,不时咳出一口痰,含在嘴里往院子下的水田吐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痰,让我看的有些恶心起来,我站了起来,往院子门前的那条小路望去。突然一个影子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像一只警惕的野猫一般,瞬间满血复活,全身充满了“表演”欲,赶紧跑到院子门边站着,一脸微笑的说:“爸,你回来了。”
异常安静,毫无波澜的“嗯!”。
我赶紧把妈妈用过的水倒掉,然后跑到厨房往热水的锅里舀了三勺热水再从水缸里舀两勺冷水加进去,顺手把脸盆架上的毛巾拿下来,走到院子里放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