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屋内众人皆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触碰到纳兰镜闻的霉头。
大夫正在替容衡玉诊脉,随后站起身走到纳兰镜闻面前。
“王爷,王夫只是淋了太久的雨,感染了风寒,再加上这段时日太过辛劳,所以导致身体虚弱,我开几副药便好,只不过莫要让王夫再劳碌了。”
纳兰镜闻“嗯”了一声,成禾立即将大夫请出去。
“大夫,有什么跟老奴说便好。”
裴云彻站在纳兰镜闻身旁,看着她脸色不好,默默伸出手拉住她,安慰道:“你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纳兰镜闻没说话,只是看着床上昏迷的男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眉头微微蹙着,一抹忧愁萦绕着,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时,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了。
裴云彻见她一直盯着容衡玉,垂下眼,掩盖住心底的苦涩,沉默着不语。
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她很喜欢容衡玉,当年闹得如此之大,只为了床上那个人,他见过她为容衡玉痴狂,他一直都心知肚明,知道自己永远都比不过容衡玉。
容衡玉光是站在那,便能夺去她所有的目光,旁人永远无法入她的眼。
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
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过容衡玉,不论面对谁,他都无所畏惧,可纳兰镜闻的爱,他比不过,甚至可能连资格都没有。
裴云彻的情绪越来越低落,陷入了自我内耗当中,纳兰镜闻在思索事情,并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红云。
“王夫怎么了?!”
她看到坐着的纳兰镜闻愣了一下,立即下跪行礼。
“王爷!”
纳兰镜闻将视线落到她身上,红云只感觉一道熟悉的威压落在自己背上,让她忍不住弯了脊背,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你去哪了?本王不是让你看好王夫?”
“回王爷,王夫吩咐属下出去办事。”
“什么事?”
红云沉默,纳兰镜闻见状,也知道容衡玉定是吩咐了不能告诉自己。
也不为难她,转头将视线落到清徊身上。
“王夫近日在忙些什么?”
“王夫……”
清徊下意识看了看红云,见红云一直低着头不看他,只能道:“王夫一直在管理府上的各种事情,任何都要经过王夫的过目和同意,再加上王夫每日下厨给您做饭,这些时日又熬夜给您缝制祭典的衣服,所有事情都是他亲自打理,奴劝了好几次,不要如此劳碌,但王夫不听……”
纳兰镜闻闻言,倒是没多说什么,容衡玉绝对不止在忙这些,不过清徊大概是不知道,所以红云才任由他说。
她一直知道容衡玉有秘密,毕竟这些世家公子,有哪些是完全单纯的?大多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傀儡罢了。
嗯,裴云彻除外。
是个人都有秘密,她也尊重容衡玉,不对他的私事追究到底,只要不是对她不利,她都能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而去。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