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陈瀚锦“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明知道这群人不讲理，偏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们。

中年男人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说得有错么？我从来没有要求桃大夫做过什么，他想做什么我们拦得住么？再说了，他假惺惺地替我们治病说不定是有什么企图呢？”

旁边的村民立即就有附和的，“说不定我们的怪病就是因为他和山神引起的，他帮我们治病只是为了赎罪。”

陈瀚锦还准备骂两句，被岳照林给架回来了。

“算了，跟他们没什么好争论的，我们叫不醒装睡的人，他们因为自己得了怪病，就想从别人身上找理由，再说了，你就算跟他们对骂，你也骂不过呀！何必自讨没趣？”

陈瀚锦蔫头耷脑的，有点儿想念白敏安了。

小白吵架，甭管有理没理，反正就没输过！

大家都不是傻子。

村民们未必相信疯女人就是无辜的，但是疯女人的丈夫也得病死了，所以在村民们的心目中，疯女人跟他们是同类，是一伙儿的。

而像桃大夫这样的人，平时给人抓药治病都冷着一张脸，有好多村民都对他积怨已深，现在只不过是借着“老村长死了”这件事故意往桃大夫身上泼脏水而已。

说白了，就是落井下石。

已经有人拿来了火把，依旧是那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出头，“老村长死了，我今天就勉为其难，做这个村的代理村长，替老村长主持公道！”

疯女人在旁边蹦蹦跳跳的，“对……对……主持公道！”

桃大夫脊背挺得笔直，“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要冤枉我，我百口莫辩，想杀我抵命，你们就来吧。”

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已经做出了以命抵命的觉悟。

代理村长手中拿着斧子，向他走了几步，“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无情！”

桃大夫也硬气，梗着脖子，“你动手吧！”

代理村长把斧子从右手换到左手，擦了一把手心里的汗，说道：“有点手滑，你们谁来帮帮忙？”

其他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让他们落井下石，他们敢。

真让他们动手杀人，他们又怂了。

代理村长很火大，“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一起找桃大夫理论的么？现在怎么都往后缩了？”

有个男的小声说了一句，“毕竟是你要做这个村长的，我们又不是村长。”

旁边有个小孩子懵懂地看着这些大人，问道：“我们杀了桃大夫，谁帮我们看病啊？”

他爹和他娘赶紧把他的嘴捂住了，不许他乱说。

疯女人嘴里咿咿呀呀的，看上去很兴奋，“报仇！报仇！你们快点动手啊！为我的相公报仇！”

代理村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把斧子递给了疯女人，说道：“喏，给你，你不是想替你相公报仇么？杀死桃大夫，就能替他报仇了，去吧！拿好斧子。”

疯女人接过斧子之后，往地上一扔，说道：“我杀死他就太便宜他啦！”

代理村长没想到她不上当，问道：“……你又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