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真灵在上。似冲师叔、澄真师兄此番下山,为师父报仇雪恨,还望您能保佑。”
“不肖徒孙陆瑾,在此敬上。”
三一门祖庭,陆瑾一身洁净道袍,手持三根外观平平无奇的降真香,虔诚地向师祖牌位祈禳道。
随着降真香燃烧,一股清淡的烟气袅袅升空,好似仙气飘飘。
陆瑾小心翼翼地将香火插在师祖牌位前,而后敛起道袍,恭敬地下拜稽首。
等等……
叩首之际,陆瑾分明看到牌位上师祖的名讳亮了一下,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晨星。
可再定睛细看,牌位和往日并无二致,黑檀木朱砂笔,透出一股安宁的气息,就像从来没有变化过一样。
也许,是自己在师父遇害后连日哀伤过度,产生了幻觉?
陆瑾心想道,端端正正叩了几个头,静静等香火燃尽,方起身倒退至门前,仔细关好祖庭大门,返身归去。
师父左若童遇害,似冲师叔,澄真师兄下山报仇,多日以来没有消息。陆瑾往日明了清静的内心,如今充满动荡。
若师祖在,情况一定会好很多吧?
陆瑾忍不住心想道。
他仍记得,师父在世时是怎样和自己形容师祖的。
出神入化、高山仰止、深不可测……
想起师父提起师祖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崇拜,陆瑾觉得师祖在世的话,一定能破解当下局面。
不消说护住似冲师叔、澄真师兄二人周全,就连荡平全兴魔教,诛杀魔头无根生,肯定都不在话下。
只可惜……
据师父、师叔他们老一辈说,师祖在甲午年参战后,就失去音讯。又过数年,异人界传出师祖兵解归天的消息,传闻是被上千东瀛忍者围攻,力竭而亡。
回忆至此,陆瑾又联想到师父的去世,不禁内心大恸。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三一门。”
“若师叔、师兄此番未能手刃无根生,我陆瑾今后也必将杀之!”
想到这,陆瑾死死握住拳头,手指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摩擦声。
此刻,陆瑾身后,那三柱降真香燃烧的烟雾已然逸出祖庭,浩浩渺渺往东方而去。
而陆瑾,仍对此浑然不觉。
……
千里之外,沪凇,东洋人聚居区内的一条小巷。
李应真手里提着两颗忍者的人头,随意地往前一掷,抬起两根手指对准地上的人头。
纯白之炁在李应真指尖凝成箭矢形状,如流星一般光速射出,精准命中。
“咔嚓!”
“咔嚓!”
两记清脆的爆裂声接连响起,东瀛忍者的头颅瞬间崩解为一摊碎骨和血水,连指甲盖大的完成皮肤都找不到。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倭寇是兽类,不适用这一条。
“第363个……”
李应真收回双手负于背后,看着地面的一片狼藉,毫无感情地念叨道。
小鬼子近日在沪凇一带集聚大量忍者,想必是要图谋不轨。
好在这些忍者,已经被他在三天内全部解决了。目前至少不用担心他们在今后加入正面作战,给抗日军队制造危机。
想到这,李应真悠然转过身,理平道袍上的褶皱,慢条斯理地走出小巷,身后是两具无头尸身。
就当李应真计算第二波东瀛忍者最快会在多久内启程登陆时,一阵异常醒目的声音浮现在他脑海中。
“宗门有难,请师祖速回!”
李应真浑身一阵,步伐僵住了。
距离李应真当年参与甲午之战,离开山门已有四十余载。当年他离开山门时,曾制做三枚天籁传音符,置于祖庭降真香内。
李应真下山前有令,宗门若遇厄难,即点燃降真香催动符咒,他将立即返回。
三一门今日是遭了何等大难,以至于三枚符咒同时发动。
李应真结合近日听到的一些传闻,心头浮现不好的预感。
昨天,他在沪上一份报纸中看到,南方某玄门遭外人闯入,掌门为闯入者所害,门中陷入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