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海南面露愧疚,不好意思的看着骆薇薇。
她连忙改口说道:“噢,是涂晓天带着阴阳先生,来了。”
霍天财住在县城的姑妈家里,有了经常跟母亲骆薇薇和继父涂强接触的机会。为炫耀他与涂强之间的特殊关系,就把名字改成涂晓天。
“你让晓天带着阴阳先生,先去前院老孙家里休息。那儿的人少,比较安静,不像这里人多嘈杂,忙忙活活的不方便。”凌天秀吩咐自己的小姑子。
骆薇薇说道:“天秀妹妹,晓天请来的这位阴阳先生很有名气,跟县里和专区的大人物都挺熟儿。我先去问候一声,免得怠慢了大师。”
凌天秀点点头,说道:“那你快去,快回!一会儿客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必须由你亲自接待才行。今天这些事儿够你忙活了,心里要有个准备。”
“这叫啥事儿啊?几个当家的大老爷们躲到江岛上,让咱们几个四六不懂的老娘们,在这儿瞎张罗。天秀妹妹,你说咱们这辈子,是不是受苦、受累的命啊?”
骆薇薇一边抱怨着,一边起身往外走。
凌天秀与杨沫相视一笑,嘱咐道:“杨姑娘,你快去忙吧!找写礼账的人不能含糊,免得丢涂大哥的脸,让客人们笑话。”
回到乱哄哄的大院,杨沫有些犯愁,一时真不知道找什么人,跟闫咏一块儿写礼账合适。
头道屯的乡亲她不熟,县里的新同事们同样也不熟,涂家的亲友更是一个不认识。
她猛然看到,冉家大门口站着一位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刚刚跟骆薇薇在一起说过话,正准备离开。
杨沫认出这个女子,是自己的老同事黄婉,县土地的副科长。
她惊喜的说道:“黄姐,请您等一下。”
黄婉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看到杨沫。
惊讶的问道:“是小杨同志啊,听说你调到民政工作,我还没来得及祝贺呢。难怪这几天在县里总见不到你,原来是在我表姑家里帮忙啊。”
杨沫听说黄婉是司徒梅的亲戚,心里更加踏实。
她顾不上解释原因,直截了当的说道:“黄姐,你来的正好,骆老师现在正需要一位像你这样的帮手。”
听到杨沫高傲的口气,黄婉更加吃惊,一时竟然没想起骆老师的身份。
连忙问道:“哪位骆老师?”
杨沫笑着说道:“就是刚才你见到的,还在一块儿说话的骆薇薇老师啊!”
“骆老师让我找两人,帮着冉观写礼账、收礼金。黄姐要是没别的事儿,就请留下来,跟闫咏秘书一起帮这个忙吧。”
黄婉是黄爱国的女儿,从小生活在头道屯,十分清楚涂强与冉家的关系。名义上,杨沫让她帮着冉观写礼账,其实是为涂强和骆薇薇服务。
通常做这些事的人,都是领导的心腹,或者是最可靠的亲属,不是谁想干就能干得了的差事。
黄婉万万没想到,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会突如其来的降临到自己身上,当然十分痛快地接受安排。
杨沫马上吩咐梁成龙安排人手,在冉昆仑家中,腾出来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摆上干净的桌子和板凳,还准备了香烟和茶水。
梁成龙将事先准备好,但没敢拿出来用的白纸册子,还有几支精致的毛笔和浓黑的墨汁,郑重其事的交给闫咏和黄婉。
闫咏字写得非常漂亮,在礼帐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上第一个名字-杨沫,随后在礼金一栏中,又写上五十元。
听说有人写礼账、收礼金,人们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不同程度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很快礼账上出现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引起大家的注意。
“天涯十五弟,300元”,看到这个奇怪的名字,又看到这么多的礼金,大家都感到惊讶,纷纷猜测这个人是谁。
听说这样奇怪的名字,佟宝香同样感到好奇,还特意跑去看看账册。果然没错,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天涯十五弟”。
她就把这件事儿当作奇闻,告诉了刚刚从北雾岛回来的冉观和梁丹。
冉观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那就是涂胜利生前的亲密战友,原大雪岭军区的一号首长,如今调到首都担任要职的葛文浩。
这么重要的人物,轻装简从,悄悄的来到头道屯,还要使用绰号写礼账,说明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出于礼貌和安全两方面考虑,冉观必须尽快找到这位葛爷爷,及时将他带到昆仑爷爷身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给涂、冉两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冉观不能声张,只能在屋里、院里、邻居家里仔仔细细的找寻,可惜都没看到葛爷爷的身影。
他想到屯子里来了好多轿车,上面还坐着很多人。于是他就和佟宝香、梁丹一块儿,从爷爷家门前开始,一辆车、一辆车的仔细察看。
等他们找到村口时候,前面路上堵着一辆豪华面包车,还有一群人在那里争吵、厮打。
这个时候,绝不能在头道屯里,闹出任何乱子,冉观快步走过去,打算制止这些人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