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三位少年稚气的面孔,还有他们难舍难分的表情,以及关爱满满的眼神,杨沫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时涂晓艳走进候车室,亲切的说道:“杨阿姨,我刚才跟客车司机和售票员们打过招呼。他们答应我,要在路上好好照顾你。”
涂晓艳又说道:“等到了大雪岭,他们还会专程送你去火车站。杨阿姨,你把随身携带的物品记好了,我和冉观帮你装到客车上。”
杨沫擦干眼泪,看了看身边的手提包,又看看冉观手里的塑料包装袋。
她稍微犹豫一下,无限凄楚的说道:
“我只是回家探个亲,没有多少东西可带,也就这两样随身物品了。冉观,麻烦你帮帮我,把这袋土特产,装上车吧。”
“好的”冉观痛快的答应着,将那袋土特产扛上肩头,跟在涂晓艳身后,走出候车大厅。
冉观在客车上找到一处安全的位置,把包装袋放好,又画上只有杨沫才能辨认的记号,然后跟着涂晓艳一起,站在客车旁边,等着杨沫检票出来。
在杨沫临上车之前,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连忙转身跑回来。
她对冉观说道:“听说冉长江同志被调到东南甸子乡工作了,这是真的吧?我在县农业时候,曾经去过两次东南甸子乡。”
“那里土地辽阔、人烟稀少,村与村之间相隔几十里,每个村子只有二、三十户人家,遍地都是大草甸子,可以说是有着开不完的荒地。”
“你一定要找个机会,去那儿看看,也许会发现更多的惊喜。”
杨沫急急忙忙把话说完,回头登上即将出发的客车。
客车缓缓从冉观和涂晓艳面前经过,坐在里面的杨沫以泪洗面,玉齿咬紧红唇,拼命的挥手告别,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为止。
涂晓艳扭头看着发呆的冉观,酸溜溜的说道:“行啊!你们娘俩儿感情挺深啊?杨阿姨只是回老家探个亲,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吗搞的这样悲壮?”
“晓艳姐,赶紧想想办法,给我开来的吉普车加满油,我想去东南甸子乡,看看长江爸爸。”
冉观盯着客车远去的方向,嘴里一字一顿,郑重其事的说着。
涂晓艳惊讶的说道:“观儿,你知道吗?从县城到东南甸子乡有三百多里路程,等你赶到那儿已经大半夜,长江爸爸早就休息了。”
“再说了,你们一宿不回家,家里人不知道你们出啥事儿,多担心啊!”
冉观态度十分坚决,说道:“晓艳姐,你一定要帮我,不管用啥办法,花多少钱,也要把吉普车的油箱加满。”
“我先送宝香姑姑和梁丹回头道屯,再从九滨乡出发,抄近道去东南甸子乡。”
“梁伯伯一家都搬到县城来了,咋还把三丫头一个人,留在头道屯呢?”涂晓艳不解的问道。
再想想自己,自从来县城参加工作以后,再没有回过一次头道屯,对冉观的关心也比以前少了许多,难免心生愧疚。
于是涂晓艳把心一横,不等冉观回答她的问话。
她直接说道:“从县城回头道屯,再去东南甸子乡,还得多绕一百里路。”
“更不知道九滨乡和东南甸子乡之间的近道好不好走?晚上会不会迷路?观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借辆车,跟你直接去东南甸子乡。”
“你让宝香姑姑和三丫头开着吉普车回头道屯,告诉爷爷奶奶,还有天秀妈妈一声,咱俩今晚去东南甸子乡看望长江爸爸。免得他们不知道你在干嘛,整晚上担心。”
听到他们要连夜赶往东南甸子乡,佟宝香和梁丹都目瞪口呆。
梁丹怔了半晌,才问道:“这么着急去东南甸子乡,是冉叔叔出啥事儿了吗?”
“呸、呸,别胡说。”涂晓艳连忙打断梁丹的话,又说道,“咱们的杨阿姨临上车之前,告诉观儿说,东南甸子乡有他最想看到的宝贝。”
“这不就激起他的疯劲儿,火急火燎地想去那儿看看,到底是啥情况?看望长江爸爸,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
佟宝香说道:“这大半年里没地方开荒,快把冉观憋疯了。现在要是让他知道哪里有荒地,肯定会拼着命想去看看。咱们谁也劝不住,更拦不住。”
“晓艳啊,要去东南甸子乡,也应该是俺和三丫头跟他一块儿去,就不麻烦你了。”
涂晓艳说道:“宝香姑姑,你们三个一宿不回家,昆仑爷爷、司徒奶奶、天秀妈妈,还有佟六爷不得急疯了。”
“我和观儿打算请你们回头道屯,给家里报个信。我们两个从县城直接去东南甸子乡,这样就可以少走一百多里冤枉路,提前一个多小时赶到。”
佟宝香和梁丹最终还是听从涂晓艳的安排,开着那辆破吉普车,急匆匆地返回头道屯。
涂晓艳就近从运输公司,借出一辆桑塔纳轿车,和冉观一起直奔东南甸子乡而去。
在疾驰的轿车里面,涂晓艳十分关心冉昆仑、冉北斗两位爷爷和司徒奶奶的身体健康?
关心长江爸爸和天秀妈妈的工作是否顺利?